因为杜清雅的一句话,我成为了岑如雄和妈妈的怒火中心。
贴着墙面站的我,清楚的看着妈妈从桌上抄起了那把嵌进桌子里的刀冲着我砸了下来。
我惊恐的看着迎面而来的刀锋,几乎已经预示到了接踵而来的疼痛。
闭上眼睛,我选择接受。
可能真的是命数到了,妈妈生了我,毁了我,最后也如她所言,杀了我。
杜清雅的话已经狠狠的断了妈妈再一次和岑如雄纠缠不清的可能性,岑家永远都不会接受妈妈这样的人。
即便是闭着双眼我都能感觉到别人落在我身上的眼神,或许我应该谢谢对我流露出悲悯目光的人。
至少发生了这么多事,还是有人可怜我的,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
但是这些人中更多的是嫌恶和看热闹的嘲讽,在他们的眼中我和妈妈就像是一个笑话。
从回到岑家开始到现在,我无论活得如何小心翼翼,生活给予我的不再只是冬日严霜和夏日烧灼,是堆砌而起无法忽视的恨意。
在等待妈妈刀落下的时间里,我的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从幼时待在妈妈身边无法挣脱的束缚,再到大学中遇到的那群可爱的人。
突然之间我就舍不得死了。
脑海里定格在了一个画面上,靠着窗户的岑辞,低头看着手里的书本,唇边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画面开始斑驳泛黄,最后像是一张旧照片洋洋洒洒落在了我的心口。
“许如尘,你不能死。”
我猛地睁开双眼,抬起手想阻挡妈妈落下的刀。
但是眼前已经多了两道身影,一左一右阻挡了挥刀的妈妈。
“你疯了!”赵亦辰迅速抽掉了妈妈手里的刀扔出了大厅,“你敢碰如尘试试!”
我抬起的手缓缓放下,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赵亦辰虽然一直不在国内,但是他对我一直很关心,我们之间的联系没有断过。
而起他本身就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会挺身而出,我可以理解。
但是挡在我面前的为什么是岑辞
我抬首看着岑辞,察觉到赵家人诧异的目光,我立即推开了岑辞,也推开了纠缠赵亦辰的妈妈。
“他不会娶你的,别闹了。”我无力的对妈妈开口。
所谓的歇斯底里,用尽力气以后到了唇边却又只剩下无奈和无力。
妈妈扯动着我的衣服,她疯狂的晃动着自己的脑袋,“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你为什么不帮我你弄死那个女人!我就能进岑家了。”
“不会的。”我叹了一口气,任由妈妈拉扯,整个人都像是狂风中随风摇摆的柳条。
那些人怕了,最后让出了一个道,看上去真的想是一群看客,而我和妈妈更像是别人眼中的小丑。
我哭不出来了,或许是真的年纪大了一些,或许心早就满目疮痍。
妈妈最怕的就是我不怕疼,不怕伤,然后就不再哭泣,而她仿佛失去了对我的控制。
妈妈抢过别人手里的刀,我在她眼中看到了对我的愤懑不平。
“许如尘,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我吗做梦!”
每次妈妈说这样的话后,她总能找到新的办法来折磨我。
这次,她举着刀对着自己的手腕划了下去,那股狠劲更像是豁出去了。
她发红的眼眶,死死的盯着我,她抬头大笑着。
“许如尘!我要是死了,就是你害死的,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更不会放过岑家!”
这话像是诅咒一样盘算在岑家的上空,一个一个字敲击所有人。
我浑身僵硬,抬起想要阻止妈妈的手却颤抖不止,血液也开始一点一点的凝结。
我的声音都缠在了喉间,喃喃的,用着只有我自己听到的声音开口,“你,你为什么要这样缠着我为什么不放过我”
每一个音节都是哑然,最后喉咙都被绞紧,窒息感让我涨红了双眼。
而最后阻止妈妈的人是冲进来的警察。
大姨夫立即认怂,大姨和大姨夫指着妈妈,向警察求饶,“不,不是我们,我们也是被她逼着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