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气安抚。
“莞莞,莞莞,你醒醒!”
“原来这狐狸叫莞莞,这名字甚是好听。”那和尚道,“姑娘从何处来我本在殿里诵经,因有内急出来解手,刚刚看那几个孩子吊起这狐狸玩。再来迟一步,怕不是要丧命了。”
“呸!你才要丧命呢!”听他这话晦气,我忿忿地道,“你还是个出家人,怎得把丧命这种话挂在嘴边,也不怕忌讳!你救了我的狐狸,我谢谢你,但你若再说丧命这种话,我可要对你不客气!”
“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姑娘的狐狸没事就好,大殿还在诵经,我先回了。”那和尚说完这句,便转身走了,我也顾不得他,抱着棋莞一路跑回寺后,东升也正在寻我和棋莞,我便同他说了始末。又抱着棋莞来了树下,我跪在草地上,让棋莞平躺在我怀里,东升又取了水来喂给他喝,这样折腾半日,棋莞总算是回转过神来,有了些精神,从我怀里坐起身,只是一时还难再化成人形,只恹恹地伏在我腿上。但我又是心疼又是气恼,揪住他的狐狸耳朵唠叨,“莞莞,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可贪睡,要你好好进修,你看看你,要是我迟到一步,就差点连命都要送掉了!”
谁知棋莞听了我这话,好像有些醒转,又好像还在梦里似的,半晌才开口,“……沉沉是你啊是你救了我吗我,我这是在哪啊”
“不是我,是一个和尚救了你。”看着他那副傻样,我没好气地道,“你也算是运气好,遇到了个和尚心肠慈悲救了你,不然你在那喊半天,我和东升若是没去,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那天晚上,不知是不是因为莞莞白天受了惊吓,虽然化回了人形,但晚饭也只吃了两口大殿里香客供的白馍便不再吃了,平常他话匣子一开根本停不下来,今天也不怎么说话。回了杂货屋子,莞莞又是惊慌不已,死活不肯再进屋子睡觉,直到东升出去拾了两根竹竿把门卡住,告诉他绝不会再有人进来之后才勉强愿意进屋睡觉。折腾了一下午,东升进了屋也不再管棋莞,径直往榻上走,被我一把抓住衣领。
“莞莞受了惊吓,要跟我睡榻上。今晚东升你去睡茅草。”我道,“莞莞下午受了那么些罪,你舍得让他一个人在茅草上睡吗”
“嗔嗔你都已经抱了这家伙一下午了。”东升显然觉得我这个理由不成立,他皱皱眉头,“棋莞,你好歹也是个男的,又化了人形,怎么胆子比老鼠还小”
“我们莞莞从小就胆子小,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等棋莞开口,我就替他说话,一把把莞莞搂住,“去,去,你去睡茅草上去。”
我搂着棋莞往榻上走,帮他脱了外衫,又安排他在靠里面的位置睡下,替他盖上被子,末了看东升还站在屋子中间没挪步,又转头过去推他,“要你睡茅草你就睡茅草,怎么这么别扭,莞莞那么可怜,东升你可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
东升没法,被我推着到了那堆茅草前面,他是万分不情愿,可还是翻身在茅草上躺下。那堆茅草平日里都是莞莞睡,看上去还挺宽敞,可这回东升在茅草上躺下,他一翻身就要从草上滚下去了。东升也不脱外衣,也不闭眼,就这样躺下,双手抱在胸前看着我,“嗔嗔你越是这样,他就越是胆小。你觉得他可怜,我还觉得我睡这茅草可怜。”
“行啦你,”我全当没看见这茅草寒碜,端着屋里的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