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街道冷清而寂寥,三名年龄不同,身高各异,穿着千差万别的男人躲在朦胧的月色中面面相觑,尴尬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铁牛老脸阴沉似水,这大师兄不知又发了什么疯。即便他早已见惯了雷一惊一乍的个性,还是忍不住觉得丢人。以前在临仙镇还有所收敛,也就调戏调戏良家妇女,现在可倒好,开始调戏男人来了。
书生也是被雷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这位仁兄脑子不太好书中常说,有些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疯疯癫癫,叫精神病。
雷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摸着光滑下的下巴,盯着面如土色的书生,咧开嘴,扮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模样,道:“小老弟,天寒地冻,不妨移步屋舍一叙啊!”
去哪当然是书生家中。
书生脸色愈发阴郁,他已经确定眼前之人没安好心,先是觊觎自己的玉佩,又要去自己家中,多半是准备行到暗处强抢。念及于此,书生又看了一眼雷身后如铁塔般的铁牛,心中多了一份畏惧和后悔:这两人行为怪异,怕不是善类,万万不该出来多嘴。
天寒地冻大师兄莫不是又要整人了吧
就在铁牛臆测书生的悲惨未来之际,感受到大师兄投来阴恻恻的目光,顿时一个激灵,体内灵气悄无声息涌出,大街上温度骤降。
冷风突然袭来,书生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紧了紧身上单薄的长衫,诧异的看着三人口中吐出浓浓的白雾,心下想到:才刚刚六月,天气何故如此寒冷。
见书生只是茫然,并未开口的意思,雷再次瞪了一眼铁牛,那意思在明显不过:加把劲儿,没吃晚饭呢下雪,结冰,难道还本大师兄教你吗
大师兄也真是的,师弟住所不愿意去,为何一定要去这陌生书生家中
想归想,抱怨归抱怨,铁牛手下可没含糊,双臂环抱,右手中指轻轻点了一下左臂臂膀。一股诡异的寒气以其为中心,迅速蔓延开去,一时间寒风凛冽如刀,六月飞雪。
那已经不是下雪,更像是雪崩,厚重的白雪猛然间从天空砸了下来,转眼之间,整个街道乃至是大厉皇城都覆盖在深深的雪下,月色之中,白茫茫一片,诡异异常。
书生茫然四顾,放眼皆白,上一刻还是闷热的夏天,下一刻就变成寒冷的冬季,他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今夜,又是仙人斗法,又是六月飞雪,咄咄怪事也!
这个想法是皇城之中所有百姓的想法,他们瑟瑟发抖的缩在被子里,听着屋外如同鬼哭狼嚎一般的风吼,一边打着喷嚏,一边怨天尤人:贼老天,还让不让人活嘞!
天寒地冻,对于雷和铁牛这样的修者而言无关痛痒。雷拔出陷在雪里一尺多深的脚,抖了抖腿上的雪,心里再次对铁牛的木楞提高了一个等级。
铁牛本打算在这条大街上弄点小雪,吹点小风,也仅仅使了一成功力,却不知为何结果与料想之中大相径庭:难道是最近诸事不顺,外加疏于修炼,对功力掌控生疏了
虽然的确有些过火,不过能达到目的便可,这些细节就不要在意啦!
雷瞪了一眼悻悻然的铁牛,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神游天外的书生面前,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暖意,目光再次定格在八龙玉佩之上,见其隐约泛着红光,暗道:果然没错,是个好宝贝,还懂得自发护主。
雷轻轻拍了拍书生肩旁上厚厚的积雪,将书生唤醒,指着纷飞大雪,和蔼可亲道:“小老弟,相逢即是有缘。这天气不知怎么的,突然冷了下来,此地距离为兄家中尚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不知可否去老弟你的家中避避雪,休息一晚。”为了表现的更加真实,雷暗运真气,将血液从脸上抽走,显得极为渗人。
书生本就是一介凡人,不晓得仙人强悍、一念移星换斗、四季倒转。虽然奇怪六月飞雪,但想起书中类似的故事不少,稍稍脑补一番,也就自己把自己说服了。
听到雷再次提及去他家中歇息并且恬不知耻的自称为兄,书生心下膈应的慌,他已经确定眼前之人压根不是什么读书人,而是一个没脸没皮的泼皮无赖。但直言拒绝又非君子所为,他斟酌一番,婉拒道:“寒舍家徒四壁,空无一物,怕入不得兄台法眼……”
“哎呀!为兄可不是势利眼,怎会在乎”雷自来熟的搂着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