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及此，江郁目光朝四下逡巡着，方才觉得那傻子和封雪不识抬举，早就将他俩给剔除得远远的，现下也看不见他们坐在那里。
正这时，封老太爷放下喝完的药碗，擦了一把嘴，哈哈地含着苦，又道:“我喝了，你能让它打鼓了。”
江郁拢了拢思绪，指腹叩了叩桌边。
大鹅脖子动了动，连带着颈部和脑袋也随之挪动着。
脑袋往下点了点，嘴里的筷子叩了叩，瞧出一曲不太和谐的韵律。
似乎是鹅自己瞧出不妥，敲杯盏的速度快了许多，敲着敲着，杯盏裂开四分五裂的纹路。
大鹅身子一颤，看着那碎开的纹路。
颤抖得将脖子和脑袋往后挪过来，看着江郁，嘎嘎地，轻轻地叫着，像是在诉求。
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打我
我是只蠢鹅，我要去死，你别拦住我了
江郁轻声地唏嘘着，手一伸，将急欲奔逃撞墙逃生的大鹅抱在了手中。
臂弯弯起，手心轻轻地抚着，心底小舟荡漾。
“鹅不蠢，蠢的是这里的人。”江郁心底嘀咕着。
封老太爷咋舌:“这就结束了”
“嗯。”
“这是打的什么鼓”纯属欺诈啊！
“退堂鼓。”
这几天教了它许多，哪知道这货脑子不是一般的蠢，简直是蠢出了新天际。
除了装死什么都不会，江郁早就放弃了。
封老太爷手拍着桌子:“王八蛋，你骗我。”
众人面色黑沉。
恨不得上前将她给掐死得了。
刚才就不该对她抱有希望。
这些好了，所有人都等着看她说的鹅打鼓，倒是被她给狠狠地耍了一道。
江郁眨了眨眼，弯唇笑了笑，忽然伸出了手，将那两个杯盏从倒扣的姿势摆正。
杯盏下赫然藏着两颗精雕细琢的揉手核桃。
江郁欠了欠身，双手捧着核桃:“揉手核桃，又称掌珠，这才是我送给老太爷您的寿辰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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