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的花纹,跟主子的长枪一模一样,但是按理说季侍是没有见过主子的长枪的。所以,季侍画的画,到底有什么深意。
三斤再仔细看画上被长枪刺穿身子的那只熊,脑海里浮现出一段记忆。
那个时候主子还没有拒官,也没有农庄。甚至从来没有下地种过东西,生活里除了战场,军营,便是手中的长枪。
哪一年的冬天,三斤也不是记得很清楚了。但他记得那年冬天的雪,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从天空中洒落,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有些树枝枝干撑不住,都被压垮了。
目之所及,全部都是白色的雪。马儿奔驰的速度都比往常慢了些。不过跑的慢了,正好可以欣赏一下周围的美景。而且当时七两还陪在他的身边,他求之不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可以多相处一些。
他记得带着雪花的风,吹在脸上。那种冰冰凉凉的感觉,就像他面对七两的心。七两还真的是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几年前就让他的心冰冰凉凉,现在依然如此。
当时在马背上疾驰的时候,他多希望七两可以把身上的软皮蓬袄,披在他的身上。就算没有真的要给他,只是随口提一句,他的心也会暖暖的。
可是七两没有这么做,也没有这么说,甚至还说下这么大的雪,她们能不能按时赶到猎场那边,能不能按时见到主子。
主子,主子!!!
七两的心里装的都是主子,他的心里也装着主子,但七两的心里如果可以分一点点位置给自己多好。明明自己的心,被她占据了一大块。
七两完全不顾雪天的严寒,只想着能快一点见到主子。七两的马比自己的要好,七两扬着马鞭在前面跑的飞快,他在后面费力的追着。
如果不是喜欢的七两,如果不是心里装着她,真的想把手中的马鞭扬起,狠狠的抽在她脸上。
但就算他不喜欢七两,心里没有装着她,他手上的马鞭扬起,也没有办法狠狠的戳在七两的脸上,因为七两的马真的跑得太快。
如果不是快到猎场的时候,七两良心发现等了等他,怕是他在去猎场的路上就丢了。
他和七两驾马跑了一路,都没有看到一只梅花。刚刚驾马跑进猎场里边看到大片的梅花,红色,粉色的梅花配着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身旁又是他心心念念的七两,三斤的眼里说不出的震撼。
三斤以为七两是良心发现,才在猎场外面停了马等着他,他不知道的是七两已经驾着马跑进了猎场里面,因为看了那一大片的琼梅开得正好,便又驾着马出了猎场,在猎场的外面等着他。
如果当时的三斤细心一点就会发现,从路上到猎场那一路的雪都只有他和七两的马蹄印。而刚进猎场的路上,七两等他的不远处,有一串马蹄,像是是跑了一段路,但因为什么事情又紧急刹住,然后驾马出了猎场。
可惜已经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三斤也不会发现那个时候七两的用心。
他不知,他看到那一大片琼梅时,七两能陪在他的身边,是因为七两刻意的又驾马出了猎场,在猎场的外面等他。
的确,三斤是怎么也想不到七两像是有这种心思的人。毕竟当时他心里以为的是七两很着急去见主子,所以在猎场里看到那一大片的琼梅时,没有跟七两好好欣赏。
他和七两在猎场里面找到主子的时候,主子正坐在一颗琼梅树上吹陶笛,如果不是主子吹的那清脆的陶笛声,在那偌大的猎场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