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涯叔是认识这上面那些古怪的文字的。
我正想上前去研究一下怎么打开这道石门,那锁眼周围,雕刻的是一个九瓣莲花的纹饰,看样子应该可以转动,说不定是最为复杂的九重莲花锁,若是要开这样的锁,就是经验最老道的匠师也需要一下午的时间,而像我这种刚刚入了个门的,大概得花上整整一天。
谁知涯叔一伸手,从风衣口袋里拿出来一个白色的塑料盒,往另一只手心里一倒,滚出来一团黑色的像泥鳅一样的东西。
这东西我们都是见过的,一开始涯叔就是用它打开了李雪霜的那个阴沙木匣,我知道那是一种专门用来开锁的机关兽。
涯叔将那黑泥鳅,放到九重莲花瓣的中心,泥鳅头一伸,飞快的钻进了锁眼里,紧接着喀嚓一声轻响,九瓣莲花花瓣开始转动起来,如同一朵正在盛放的青莲,石门随之打开。
涯叔将黑泥鳅收回,推开了面前的石门。
“涯叔,你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眼镜问到。
我也很好奇,虽然一开始就感觉这个涯叔和我们墨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始终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而这种级别的机关兽,只有墨家巨子才有资格拥有。
涯叔肯定不会是墨家巨子,墨家只余下我家这一脉,早已没有什么巨子了,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机缘际会,偶然间得到的还是存心积虑从某一个巨子墓中挖掘出来的。
眼镜问完之后,是长久的沉默,涯叔这个人,只要是他不想回答的问题,他都作出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小心机关。”涯叔举起火把,一马当先的走了进去。
涯叔一只脚刚踏进门内,我就听他脚下咔的一声响,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是踩着什么机关了,匆忙中双手一把拉住涯叔的肩膀,往后倒去。
因为我潜意识里觉得这机关就是飞射而出的毒箭,而涯叔正站在这仅供一人通行的窄门口,往两边躲不过,只有往后倒避开。哪知我右手中了毒,完全没有力气,左手又使上了全力,突如其来使劲这么一扳,连涯叔如此身手的人也没躲过,整个身子往左一倾斜,就面朝着我摔了下来。
不过涯叔始终是涯叔,在几乎压到我的最后一瞬,涯叔别过来的左手立即抽出,撑在地上借力往上一弹,双脚前蹬,一个翻身,竟直接跳到了门外一米来远。
不过他右手上拿着的火把经这一折腾,扑闪了两下,彻底熄灭了。
眼镜站在门口左边,都没看清发现了什么,感觉莫名其妙:“你们俩他妈的在表演杂技呢”
我直接仰面摔倒,背心磕在地面上痛得不行,刚欲说话,又听门内顶面上咔嚓咔嚓轻响两声,闪出几点火花。
“不好!难不成是炸药”我叫苦,想
不到这巨子要给我们来个同归于尽,这么近距离的炸药,只怕我们三个谁也跑不掉了。
眼镜懵了,急得大叫:“炸药”
我还没来得及抱头掩护,就见到顶上忽然亮起一朵莲花小灯,火光悠悠,一开始极弱,然后越燃越烈,越来越明亮。
我正躺在地上,面对着门内石室的顶面,因此看得一清二楚。
先前的几点火花似乎是两个摩擦的打火石,点燃了莲花小灯的灯芯,几瓣卷翘的玉石花瓣,白如羊脂,细腻非常,快速燃烧起来的灯火烧溶了蜡芯,蜡油越积越多,最后顺着羊脂白玉的花瓣边沿,如同滚落的露珠一样,流了出来。
每一片花瓣外面,都连接着一根半透明的玉管,玉管弯弯绕绕顺沿而下,每隔一段儿距离就有另一朵更小巧精致的莲花灯,每一朵莲花造型各异,皆是惟妙惟肖,清丽绝伦。
满溢出来的蜡油也就跟着一路流淌下来,带着星星火光,顺势点燃了玉管上面的每一朵莲花灯。
整个圆形的石室,顷刻间灯火通明。
“我去!”眼镜也在一旁看得呆了,连连称奇。
我躺在地上观望了半晌,见灯亮起来后,再无动静,遂放下心来。
原来这机关竟然是用来点灯的,不得不说墨家的机关术真是精妙,我所了解到的也许只是九牛一毛。
眼镜将我一把拉起,低头看我时,才发现我右手的异常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