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行拿下决议——
“本来想徐徐图之,不伤人命,只怪那杨昉死得不是时候,眼下形势刻不容缓,只能死人了。杀节度使不是小事,杀世子就没那么严重了——务要在弋州群僚请立杨综之前了结此事。”
“定国公英明,其实,由谁担此重任也是个难题——弋州杨府不比寻常官宦府邸,守卫严密,轻易难于突破。”高契说着转向詹沛,问道,“济之,素闻你手下的蒋相毅最是能打的,依你之见,派他去如何”
“依我之见,恐他也未必能得手。我曾亲身去过杨府两次,那里的护卫之严密不下禁苑,所以,还是买通杨府里的人下手为上。”
“你心里可有什么人选”
詹沛想了半天,还是无奈摇了摇头。
“明日再议。”疲惫的周知行叫停了这场商谈。
待众人散去,詹沛留到最后,秘密询问上司:“定国公觉得吕唯立能用吗”
“吕唯立你没杀他”
“卑职将他打了一顿,赶回弋州了。”
周知行愕然:“这么大度”
詹沛笑道:“也没有多大度,打了个半死。”
周知行也是一笑:“吕唯立能不能用,这就要问你自己咯——你觉得他会念你的不杀之恩吗”
“混过江湖的人,不杀之恩还是会念的吧。卑职只是担心,吕唯立既然是杨昉死忠,不知是否也是杨昉世子的死忠。”
周知行思虑许久,终于道:“吕唯立对他再忠,距离对杨昉之忠总差着十万八千里,再者又贪财好色,既无更好的法子,事情又迫在眉睫,那就赌一把。”
詹沛得了上司首肯,便差了一员心腹携重金前去弋州探吕唯立口风。
想不到,仅不到半月,手下就返回京城,并带回消息——刚赶到弋州,杨综便已身死,死因不明。
詹沛得知大喜,又不禁纳闷:杨综暴毙,定是被什么人给做掉了,那么这赶在础州前面下手的人,又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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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手者正是詹沛原先看好的吕唯立——
一个月前,杨昉死得突然,死前未留下只言片语,之前虽软禁了长子杨综,却从未表露过改立世子之意,所以杨昉一死,家人和众僚便欲放杨综出来统理家事并推其继任弋州节度使。
吕唯立当然不愿看到这样的事发生——于私,当初是自己捅出杨综的秘密,害他遭软禁,杨综一掌权,必不会放过自己;于公,杨综敌视础州而少谋略,臭招频出,数度得罪础州权贵,吕唯立也担忧主公家业会在杨综手中走上末路。而眼下杨昉亡故,长子杨综软禁,次子杨绰在京,吕唯立要想有所动作,必须谋求与三子杨缙的合力。杨缙与杨绰是一母所生,吕唯立料想杨缙心意定然和自己的相差无几,于是趁夜往杨缙处密谈。
“本来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