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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之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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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涉险(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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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楹虽常犯糊涂,倒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孤弱一人,又不识路,想到泠安只怕比登天还难,便当去不少首饰,请了两位镖师护送自己前去。两位镖师是夫妇俩,武艺不俗,与郑楹父母是一般的年纪,一路对郑楹很是照顾,十几天便将郑楹顺利护送至泠安。

    三人寻到泠安府后宅,只见门上悬着“冯府”门匾,知道找对了地方。郑楹对夫妻二人再拜称谢,目送夫妻两个离去后,转身上前敲开门,向门房道了万福,自称郑二娘,请求拜见冯家大公子。

    不一会儿功夫,冯广略就喘嘘嘘地跑着过来了。故人重逢,一个仍是锦衣玉冠的富贵公子,另一个却是布衣短褐,灰头土脸,再不见先前的锦绣荣华。

    一看到郑楹,冯广略难掩惊喜,一扫连日来的失落,扶着心上人嶙峋的肩膀,心疼得热泪盈眶:“楹娘,你真的来了,你真的来泠安找我了!”

    郑楹也哭着诉说“情衷”:“阿略,我是专程来找你的。你走后我日夜都在想你,我已经没了父母,现如今只有你了,阿略,我……我是真的想你呀,我们还有婚约,你难道忘了吗”

    冯广略一把握住郑楹双手,激动道:“我没忘,当然没忘!爹一回来,我就跟他说,我们即刻成亲!”单纯稚嫩的冯广略被郑楹的“情意”感动得涕泗横流,自以为得着了世间最最真挚剔透的女儿心,丝毫不觉女子的突然造访有任何突兀。

    郑楹拭去眼泪,哀哀道:“可是,我还要守孝三年。我只是来见你一面,在贵府叨扰几日,还要回去的。”

    “你看我一激动,竟忘了此节。”冯广略一拍脑袋,“你放心,三年居丧期满,我立刻娶你!”

    ——————

    在冯广略安排下,郑楹当晚便住进了冯府客房。

    这夜,冯旻赴宴结束天色已晚,到家就睡下了,不知郑楹之事。次日清早,冯广略来向父母请安,才吞吞吐吐地把昨日收留郑楹的事告知父亲。

    冯旻一听,差点没背过气去:“婚约都撕了,她还跑来干什么!”见儿子眼神闪躲,又厉声问道,“你是不是,根本没撕毁婚约”
    冯广略见父亲一语中的,低了头嗫嚅道:“我想着,谁都不提,让它自己慢慢黄了就好。毁约这种事,儿子虽年轻,也实在开不了口。”

    “你!唉……”冯旻无奈地闭上眼睛,连连叹息,对这个傻儿子,他已无力去骂,只闭上眼睛问道,“那你接下来是何打算”

    “父亲,”冯广略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斩钉截铁道:“孩儿要娶她,绝不再辜负她!楹娘可怜,我要保护她一辈子!”

    “你觉得她来,就单是为了见你一面”冯旻话锋一转,兜头泼儿子一盆冷水,?“你在她心里,能有那么重要父母新死,她又是擅自离家,又是长途跋涉,又是舍下弟弟的,只为与你见上一面”

    冯广略正沉醉在对自己魅力的莫大骄傲中,一听这话,被宠溺坏了的公子哥顿生不悦,使起了性子,出言顶撞道:“爹,您就这么瞧不上您儿子我与楹娘从小一起长大,情深意厚,这么久不见,楹娘她当然想我,太想我了!她不惜一切跑来见我,何等深情,您怎能这样揣测她对儿子的一片真心楹娘听到不知要多心寒。”

    冯旻被儿子顶撞惯了,倒没放在心上,平静道:“我跟你说个法子,你一试便知她是否……”冯旻正说着,瞥见儿子依旧气鼓鼓的,就知他已被儿女情蒙了心窍,便决定亲自去问。

    冯旻穿好衣裳,镜前打理了仪容,由儿子引着来到郑楹住处。一见到郑楹,冯旻脸上又是疼惜又是怜悯,先是嘘寒问暖,又哀悼薛王殿下夫妇,说到动情处更是泪流满面。郑楹也不住地揾泪,十分配合冯旻的做戏。面对冯旻,她再不善伪装,也要装得天衣无缝。

    客套话说完,冯旻进入了正题,热情道:“二娘乃皇亲贵胄,如此瞧得起犬子,跋涉数百里前来相见,于寒门、于我这个做父亲的,都是莫大的荣幸。泠安好玩的最多,二娘来一趟也不易,一定要多住几日,一来聊解苦闷,二来我和犬子也能多尽些心。”

    郑楹还当是寻常客套,随口应道:“只要不至于太叨扰就好。”

    “哪里哪里,二娘只管朝一年半载上住,我回头写信告知周都统,他也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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