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峦听了更是焦急,赦他无罪,令赶紧解梦。
万举止住眼泪,上前道:“陛下可否赐纸笔一用。”
郑峦不耐烦地一点头,万举赶忙上前铺纸拿笔,工工整整写下“薛”“璧”二字。
“陛下请看,薛璧二字,有何不同”
“你快直说,别东问西问的。”郑峦心烦意乱,只想尽快听到结论。
“是。薛字草为头,璧字玉为座。薛王殿下身怀玉璧,而后化为玉璧,寓意即是‘薛’化为‘璧’。薛化为璧,便需脱去草头,身登玉座……”
“别说了!”郑峦听出了这梦的可怕之处,旋即打断万举,而他在心里说的却是另外三个字——说得通。
说得通,郑峦越想越觉说得通——薛王尊崇侠义,麾下多草莽出身的僚属,自己出身皇族却也周身散发着草莽之气,这正应了那个草头!脱去草帽,以玉为座,薛化为璧,便是这梦的解,更是上天的警示!
郑峦凝神沉吟半晌,忽道:“三弟现如今恰在京城,不妨……”
“陛下,”万举急忙进言,“微臣只恐薛王在础州还有一群死忠,为首的周知行尤其是块硬骨头,兼之连年剿匪兵强马壮,若悍然杀其主,恐激起部下哗变。再说,太后若知道了,恐怕也未必干休。”
“那依爱卿之见……”
“以微臣愚见……薛王剿灭盗匪数万,两者间必有深仇,兴许可以此为契机做一局。”
“你是说……嫁祸给盗匪”郑峦眯着眼睛捋了捋胡须,幽幽说道。
“正是,”万举依然小声,而语调已铿锵起来,“一来盗匪与薛王有仇,报复也在情理之中;二来,既是报复,免不了要多杀几个泄愤,正可借机剪除潜在祸患,譬如……薛王之子,以提防部下拥其袭爵成为新的薛王。无人袭此爵位,世上便再无‘薛’王,这才算不留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