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亦水只立在原地,目光微垂的看向那只镯子,听他将话讲完未曾打断,却也没有任何表示。
扫过榻上悄无声息的人,她终于将怀济呈上的东西接下,只是却原封不动的将这金镯塞在了枕边,转身退后了两步。
“皇后——”怀济低喝一声,心中百感交集。
“我说过,别人的话我不信,他有什么要说的,又说过什么做过什么,等他醒来,让他自己来告诉我。”姑苏亦水眼底有一抹幽光掠过,稍纵即逝的隐没暗中,她神色微凉,殿外的动静已经闹得越发激烈,站在殿中也能听到争执之声。
“陛下……若是能够醒过来,绝门的长老们,又怎么敢这样放肆的硬闯殿门”怀济叹息声不断,抹了眼泪,眉眼白须似霜,更显苍老了些。
姑苏亦水眸光一紧,“为何”
怀济目光划过偏殿之处,摇头丧气道:“陛下着了绝门的道,不知染了什么怪症,宿衣与国师皆诊不出所以然,自从夜间回来到如今,人便一直昏迷不醒。”
陛下体内有雪岭冰莲,本是百毒不侵的体质,可这雪岭冰莲也是自绝门奉上的,若说有什么克制的毒物,世人不知也不稀奇。
姑苏亦水闻言眉间拢了凝重,绝门的长老今日想必不会善罢甘休,若是没有人能够制止,那就只能暂且应其心思,稳住局面再说。
“殿外绝门长老嚷着什么你可清楚”她一手按在桌角,眉尾轻挑。
“皇后!国师他……”怀济心底一紧,虽则国师曾经是戴罪之身,可陛下乃是他九死一生从绝门中救出来的,若是将人交给绝门的长老,岂不是断了国师的生路。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更重要的是,陛下体内的怪症,国师毕竟精通奇书疑症,他留下来陛下也是能多一分醒来的希望。
姑苏亦水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抬眼不轻不重的睨了偏殿一眼道:“是去是留,你说了不算,我给他选择的机会,带路。”
怀济接但她的目光,心下一凛,嗫嚅了双唇,却没说出一个字来,埋首垂头的走在了前边。
他没有任何把握能够说服眼前的人,更左右不了殿外的局势,只能静观其变。
二人一前一后的返回偏殿,凤兮疑已然坐了起来。面色虽仍然惨白一片,休养这一夜,伤势却也有了几分好转。
他并不吃惊二人的折回,反而面色淡然的抬眼,似乎早就在等着。
“国师……”怀济支吾一声,却没忍心将后边的话讲出来,只叹息着站到了一旁垂下了眼睑。
姑苏亦水却没有任何愧疚上前,居高临下的审视了他一眼,“殿外那些虎视眈眈的东西,步步紧逼的理由是想要见你,但你该知道,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你必须出现。”
“然后呢”凤兮疑忽而与她深深对视一眼,眼底有几分化不开的漆黑与固执,像是刚烫出的铁,凝着赤红。
“我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你知道绝门的行事手段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无所不用其极,你以为交出了我,今日他们就能就此罢手吗”他眼底隐约带着可笑的嘲讽,毫不客气的直指道。
姑苏亦水没有任何波澜,更不会遂了他的意动怒,她只是眉目淡漠,轻慢的扫过他,“所以你要让他们满意,让他们不得不离开。”
“既然你昔日有本事能够做出那许多事,卷起无数风浪,今日想必也该有办法应对门中长老的追责,论起巧舌如簧来,他们也未必能够及你”
不过是各执一词罢了,绝门长老可以将一切推到别人的头上,旁人未尝不可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