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临显然不惧刀兵威胁,任凭着宿衣疾言厉色,丝毫不为所动的固守己见。坚持认为凤兮疑定然窝藏殿内,事情危急。
当然,他的目标自然是另有所图,可冠冕堂皇的理由,没有人能劝得动,动武又未必打得过,只能僵持不下。
照这样下来,要不了多久,恐怕宿衣等人便成了凤兮疑的帮凶,要趁陛下不在,鸠占鹊巢,包藏祸心了。
这理由便是不肯让人接近紫宸殿,必然心中有鬼。
另一边,姑苏亦水虽不知宿衣为何如此态度坚决,但也敏锐的察觉不妥,她没避开这些人,绕路转到了后门。
银昔眼见过前边都要打起来了,本来畏惧的心,也顾不得许多了,都要闹出大事了,谁还顾得上她们这点小事。
“留外边看着,不准任何人进来。”
姑苏亦水一人进了门,本以为这紫宸殿的隐卫会阻拦她的脚步,却不料竟无人理会,全都视若无睹。
回眸看了身后一眼,她身边留着的那些隐卫也并没有止步于外,依旧形影不离的跟了进来。
这些人不会听她的吩咐,不阻拦定是得了交代,形影不离也必是下过死命。
她方才入了后殿,穿过一室浴池蒸腾,自无数扇门后东拐西绕,差点没走出去。
一出了这许多一模一样的雕花门,她这才绕到了偏殿。
正愁着无路可走,却见到了另一个朝思暮想了许久的人。
凤兮疑!
姑苏亦水霎时间阴沉了目光,果然人就在紫宸殿,看来那三个绝门老头子也没有寻错方向。
她指尖力度重但克制不住的骨节擦响,一手掀开了面前珠帘,噼啪一阵。
凤兮疑方才喝了药,正虚困着梦魇着,便被剧烈的动静惊醒。
他一睁眼,便见了放在案上的琅华剑,擦出一道流星闪电,稳稳的正压在了他的颈间。
“嗬!”懵然间抿唇,凤兮疑缓缓的抬起眼皮,他不需要想,也已想到执剑的手是谁的。
“你不能杀我。”
他无比淡然的开口,心底却涩然一片,不由得自嘲命运弄人,到最后竟然落到今日境地。
姑苏亦水没有作答,她只问道:“为什么要对云渡缘下手”
“他死不死我不在乎,但你不该存在。”凤兮疑伸手一指轻触剑锋,冰凉的温度,跗骨蔓延。
事迹败露他并不意外,也不屑于对眼前的人狡辩什么,他只是要用这个人作为棋子,离间师兄与她罢了,哪有什么理由还分什么因果只不过是天意如此,正落入网中罢了。
姑苏亦水面无表情的紧盯了他一刻,她早就想到了原因,只不过不死心,想要听他亲口说出,今日亲耳听到,却才是真正的杀意激昂。
原来到最后,他的死,竟然只不过是别人的一场设计,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一颗不甘的心,就因为这些,那样不染俗世的人,却在这样龌龊的手段里断送了性命。
她指尖随着握住的剑柄一同凉如井冰,眸中霜色直欲冻结锋利流光的剑刃。
凤兮疑目不斜视的低头看向咫尺夺命的剑刃,指尖力度一用,一分一寸的挑开了利器。
琅华剑坠地的时候,怀济正好闻声而入,脚步匆匆。
看到有外人站在了紫宸殿,顿时面色微变,神色有些复杂,陛下临行前说将大权托付,他本以为不会出事,更没有什么意外,不想竟然真到了这个地步,难道陛下并非一时冲动其中另有愿信
姑苏亦水没有动手,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杀了凤兮疑,尽管他如今再病弱,时机再好,外边还有绝门的长老步步紧逼,凤兮疑必须活着,而且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完好无损的离开。
承国若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