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天快黑了,你若继续在这个‘避风港’待下去,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不知又该在他们面前怎样说你,你赶快回去吧。”
容玦依言照做,到洞口时往羽觞方向看了一眼:“你是要离开这里”
这里,指的不是溶洞,而是丝箩、幻璃、南暝三地。
羽觞点头:“嗯,我终是如愿以偿,南暝澈允了我自由。”顿了顿,她道,“你放心,之前我是逗你的,你给的药材已然足够,我已配齐她所需的用量,不日便给她。”
“这次你又想体验谁的生活”
“不想体验谁,只想做回我自己。”
“想去何处”
“远方,”她说完,自己却否定,“说不准,也许就在附近,也许在远处的某座荒山,也许我还会回来。”不等容玦问,她接着道,“我打算临行前,去席城空墓旁给他拔拔野草,许久都没去了,他该想我了。”
他颔首:“也好。”
“之后,我准备去各地行医,也许会在某地落脚,开家医馆之类的,也许半道遇上个老实人,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他父母也认为我不错,然后我们就成亲,这样想想似乎也不赖,不过谁知道呢,”羽觞轻笑,“未来的事谁又能知道呢……”
容玦不语,却在她几近神往的模样中读出了悲伤。
怎么会悲伤呢
她梦寐以求的自由不就在眼前吗
“小林的婚事我应是看不到了,”她突然道,眸中流露出诚恳的亮光,“你帮我去见证吧,去祝福他们,莫要提我的名字。”
容玦应声。
羽觞微笑:“多谢。”
“不客气,”容玦又想起一事,琢磨片刻,终是问了出来,“你是知道文竹死于谁手的,对吗”
他清楚,最初是羽觞假扮的文竹,以她的细致,怎会在没把文竹底细查清就扮作她,若不是知道文竹已死,她又怎会放心假扮文竹这么久也就是说,她知道文竹已死在她假扮文竹以前,而那时拓木哲还没找到文竹的尸体,那么,她便一定是知情者。
“对。”她回应,“我看到了,”她抬眼看他,“是拓木哲发狂杀的文竹。照那情形看,他应是得知了文竹先前所为,耐不住性子杀了她。我想他对文竹也是施了真心的,不然也不会恨得那么癫狂……想来,他应是在狂劲散去后忘记了,苦寻文竹,后又将仇恨归结到你俩身上。”
“那阿蒙沙为何说……”
羽觞淡淡道:“看不出吗,知情者可不止我一人,想必是阿蒙沙看到整个过程,不忍拓木哲知晓自己手刃了自己曾爱过的人,又为了你和伏音的性命,隐瞒于他,称是自己所为。呵,为了一个对自己不能从一而终、偏信他人谗言的男人,真是傻得可以!”
“但拓木哲还是喜欢阿蒙沙的。”容玦补充道,“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她哼笑一声:“也许吧。”
容玦沉默了一瞬,道:“可文竹死于毒杀。”他目光如炬,“真正下毒的人是师姐你吧。”
“呵,记得倒还清楚。”羽觞没有否认,从容道,“我查了文竹的底细,是我将文竹欺骗拓木哲的事告诉他的,是我给拓木哲下了幻梦引引他发的狂,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