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冬日的畜羊,身上没有膘肉,吃起来终归是少了溢香,不过,能得敞开口舌,吃尽肉食,便是部落逐草放牧人,也不是时时有的。
煮肉的胡人,以短刀插在锅中,知晓肉食已是八成火候,趁着热汤,正是吃食的好时机。
当即有胡人搬过几块手掌大小的肉块,送到刘策太史慈身前,两人顺手接过,那胡人便欢呼着奔回煮锅处,似乎生怕去的晚了,被抢的只剩下骨头。
阎柔也哈哈大笑,口中粗鲁的喝骂着,一同奔走了过去,只是这种玩笑似的打样,反而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继而又是哄抢。
待到将手中的一大块肉食完,太史慈似是意犹未尽,随意的揩了揩嘴角,擦去了油光,直若是笑道:“前些年,我一直在外奔波,倒是想起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日子,那些同吃同行的伙伴,如今也不知是何等模样。”
刘策不觉抬起头,显然是听出了太史慈的言外之意。
太史慈看着刘策一副聆听模样,以手揽过刘策,将两人身体侧了些,看了一眼后方还在厮闹的胡人骑兵,道:“为何仲业对胡人有许多抵触,这些人虽不精战阵,在这草原上,却延续着血脉,便是大汉视外族如体癣,也拿他们没有奈何。”
刘策原以为太史慈会说起战事,没想到太史慈问的竟然是此事,这等心境上的善恶,若不是熟悉刘策,绝不会看出端倪。
不过,刘策没有避着太史慈,太史慈心思又细腻,能看出来,也不是难事。
“传我武艺的师傅,是我们村中的一个老猎户,师傅跟我说过,他们一家人被胡人杀了,因而师傅对胡人极是痛恨,师傅与我说,胡人心性过于粗野,与汉人大不相同,看起来彪悍,实则不堪大用。”
说到此处,刘策坦荡的望着太史慈,笑道:“我亦是觉得如此。”
太史慈面色怔住,不过,旋即轻轻摇了摇头,道:“这天下间,若是论骑兵之利,胡人可谓是第一,自高祖以来,除了边塞时常受到滋扰,当年鲜卑檀石槐可谓是人雄,逐匈奴万里之外,能战之兵数十万,也没能对大汉造成什么危害,仲业,你说的,我是赞同的。”
刘策偏了偏头,示意身后阎柔等人,道:“我听一朋友说过,骑兵之力,不积不厚,没有一百骑,发挥不了骑兵的犀利,阎柔带来的这些骑兵,除了戍军的那些人,还可一用,其他的说起来有三百数目,不过充些数目罢了。”
刘策说的哪个朋友,是张郃。
在袁绍军处,与张郃同战,张郃便以此打消了刘策袭杀管亥先锋的心思,事后刘策还曾与张郃见过两次,只是张郃自重身份,不想与旁人太过于亲密,后来,也就没有了什么交集。
太史慈面上笑道:“嗯,可是在想念小黑刘冲”
刘策点了点头,道:“是的,自从离开了村子,与小黑兄长,从未有过分开,这探兵事,小黑比我做的更好,令行禁止,兄长又比我威严,今次出营,若不是子义兄助我,木原杀了那些蛮子,那时我会选择回营,不再前行。”
当日时候,刘策见到被乌桓骑兵屠杀的部落人,不免想起了老猎户的身世,虽然老猎户从未与刘策细说过,这等亲眼所见的杀戮,也让刘策最直观的见识了胡人的残暴。
那时,太史慈曾提醒过刘策,刘策自知心神不宁,将随行的事宜全权交给了太史慈,太史慈也没有推脱,将军中上下安排的妥当。
正在缓步走着的太史慈,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与刘策正面而对。
“仲业,前时曾与我说过,为将之道,只能窥一斑不能见全豹,我听人说,韩信领兵时,不禁体魄行伍,到了韩信手中,也能成精兵,我对于领兵之道,也涉及不深,谈不上什么经验,不过,我私下觉得,仲业你过于依赖小黑刘冲等人,若是仲业你能用手中的士卒,不管是阎柔的戍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