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春寒陡峭,草原中另月东风不及透体,也正好似一年最畅快的时日。
早有娴熟的屠手,剥了羊体,趁着溪水涮了涮,埋下火灶,搬出行军锅盛了清水,将两只羊丢了进去,眼看着锅水沸腾,肉香味顺着风向飘了过来。
说起来,这些人,因为阎柔的关系,许多都是认识的,捡柴的捡柴,摘菜的摘菜,不用人吩咐,就有胡人汉子自行去做了。
阎柔将马儿丢给伙伴,凑到刘策身旁,道:“这事儿,应是丘力居所部犯下的,没跑了,不过,听他们说,好像是零难的号令。”
刘策半坐在地上,也未抬起头,手中不住的在地图上标示,口中道:“我记得零难也是丘力居的从子,一直远在并州之地,怎会跑到了辽西。”
阎柔迟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猜,应该是丘力居快要死了,丘力居的儿子楼班太小,所以零难想要争一争乌桓的头领,起先,零难也是想打水泽的主意,不过水泽之地,居住的部落太多,又相互间串联起来,相当于是一个大部落,零难被击退了一阵,才避开了水泽。”
刘策停下了手中的涂抹,轻轻的合上地图,这才站起身来,看到阎柔面色有些紧张,友善的拍了拍阎柔肩头。
“零难那里有多少人这周围被零难屠戮的部落有多少”
“这个。”
阎柔盘算了片刻,迟疑道:“我听水泽的人说,零难出动了上千骑,不过,我觉得,零难从并州前来,若是没有几本兵力,怕也不敢在此地肆意做为,我猜想,应是三千到五千的兵力。”
听到五千的数目,也没有使刘策有所动容,恍若无事般的点过头,让阎柔不知其有何作想。
“我知道每到春日时候,胡人部落都会依着规矩,逐草而居,眼下,零难坏了这个规矩,周围的部落什么想法”
“哦!是的!”
阎柔笑着应道:“再过个把月,就开始一年一次的达达沐,这零难多半也是想要立威,趁着早些时日,好吞并小部族,也好扬起声名。”
再次听到达达沐,让刘策的脚步为止一顿。
并不是对眼下局势有什么盘算,而是刘策想起了鲜于银。
当日,鲜于银刚认清了自身的位置,想要拉近与刘策的关系,邀请刘策去他们部族,参加达达沐比试,前时的言语犹在耳边,不免让刘策兴起唏嘘。
刘策一手指着身前正在给马儿喂食,相互间打招呼的部落骑兵,问道:“这些人可是去探探零难消息的若是有人与零难争斗,他们会如何去做。”
阎柔神色顿时一震,整个人气色都有些焕新,刘策虽然没有说谁与零难争斗,不过,阎柔知晓刘策说的,恐怕就是自己的戍军,小蛮部落被零难屠了,阎柔心中自是难过,只是在胡人中生活的时间长了,早看惯了生死,若是能为小蛮部落报仇,阎柔是非常乐意的。
“哈哈,主将,也不是我阎柔说大话,只凭借我阎柔的名号,若是扯起一支队伍,杀向零难部落,五千一万,我可能凑不齐,不过一千两千,还是没有问题的,就说跟我来的这些人吧,他们若不是怕零难对他们发动袭击,也不会跟我前来。”
刘策笑着应过,又转过头,向太史慈问道:“子义兄,以为如何”
太失策神色拘谨,道:“人太多了。”
“太多”
阎柔惊惑道:“多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