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策哥,莫不是袁绍图谋权柄!是极!一定是的,我听说过,前年有人还想立刘虞为皇帝,刘虞没有同意,刘虞一死,只剩刘和一人,就算是击败公孙瓒,也是刘和名正言顺领幽州刺史,刘和顾念着袁绍情分,感恩袁绍,这样,袁绍就有两州可用之地了。”
刘策叹息一声,道:“袁绍如何去想,去不去救天子,与我们无太大关系,我所思所想,不管是郡长,还是刺史,只要对我们这些百姓好些,少征些赋税,让我们安稳生活下去,就是一个好官,刘虞在幽州,体恤百姓,又安抚外族,青州冀州的贫苦流民都涌入幽州寻求庇护,我们村子也过了几年安生日子,起先,因师傅仇怨,我没有去寻刘虞,如今刘虞被杀,心中有些后悔,说不得在败军中也能护得刘虞性命,唉!想起来,还是太年轻气盛。”
平日间,刘策小黑等人,上心的是粮食谷物的收集,靠着大山,哪怕粮食歉收,进山采些植物根茎充饥,加上野兽皮肉,总能勉强糊口,不至于饿死。百姓纳赋税,不管是何朝何代,都是本分,但是百姓连吃的都没有了,一年无收入,以兽皮裹身,那还有银钱粮食缴纳,就算是缴纳,官员庇护百姓,也是天义,可是,自从张角起黄巾,幽州百姓何曾受到过官府的庇护,除了催要钱粮时候,一年之间再见不到其人,而且往往越是灾年,平摊的赋税名目越多。
当日郭嘉荀彧离去,刘策不知其意,如今刘策亲身经历,多少明白了郭嘉荀彧心意,朱灵平叛清河战乱时,袁绍没有派遣破骑兵的军伍助朱灵,用心只是削弱朱灵军力,毕竟朱灵不是一开始追随袁绍,似朱灵之属,袁绍宁可扶植心腹,也不会刻意增强朱灵军力。
小黑说出袁绍欲兼并两州之心,刘策也未阻止,三人情同手足,遇到事情,索性一同商议,隐瞒起来多有不好。
三人之中,刘冲反应最慢,以往时候,刘冲必会追问缘由,此时住了嘴,反而有些激动,道:“嘿!我虽然看不出啥,听你们两个说来,这事儿还挺有意思。”
小黑拍了刘冲一掌,怒道:“蛮子,你不要胡说,这般事情,哪是什么有意思,此处就我三人,我才说与你听,你万不可胡来。”
刘冲被小黑斥责,也不生气,笑道:“你这黑厮,好赖话听不明白,我刘冲从生下来,没有遇到什么拥立皇帝事情,我也没想过,今日听你小黑这么一说,都觉得自己快变成说书里面的人物了,嘿嘿,兄弟,你是怎么想的,我先说好,不管你想怎么做,我都跟你!”
刘策摆摆手掌,作势让刘冲嗓门小些,刘冲讪笑着挠了挠头,脑袋脖子缩了下去,小声道:“我知晓,我知晓了。”
小黑站起身,脚下没有一丝动作,侧着脑袋,竖起耳朵,在行营绕了一圈,又回到刘策身旁,点了点头。
营中已经出了单缨一事,虽说三人谈论之事不属无可告人,军中终究人多眼杂,被有心人听到,又或有麻烦,刘策只让刘冲小些声,刘冲立时做了,而小黑,却又细致的盘查了一遍,小黑做事儿刘策最为放心,只是心中稍微有些异样,小黑此举,有些太过于谨慎了。
不过,既然有心脱了袁绍,谨慎一些,总是好事儿。
刘策身子向前探了探,侧过脑袋,道:“兄长,小黑,方才听张常传来讯息,屯长随王烈前往北地,村中老人不少,若是日子能过下去,想来村长也不会离开时居之地,我们几十人投军,几近带走了两村青壮,当时未想到袁绍会与公孙瓒起争战,我听闻过王烈其人,学识渊博,又秉志正义,只是如今刘虞已被公孙瓒杀害,王烈带着一众百姓去投刘虞,怕是又要遭一番苦难,若是村人不能安定,我们在军中又有何益处。”
刘冲凝眉不语,刘策无家室,父母又逝去,算是了无牵挂,这些话,其实是说与小黑和刘冲的,尤其是刘冲,尚有老母,妻子和儿子刘小虎,村长因村中没有前程,才让刘冲带人投军,舍了故地,也只是让张常告知一声,越是亲近之人,遇到困难,越是不想让亲人知道,怕亲人受到影响,心中不宁,念及深处,刘冲语有哀声,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