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里,卸去甲衣的颜良脸红脖子粗,用一对大眼珠子死死瞪着面前的中年文士,显然给气得不轻。
虽说自他南下攻打麴义以来,屡战屡胜,但在颜良心里,一直都很不痛快。
为何
因为每每当他追击敌军时,担任随行参军的沮授总会跳出来,阻拦他继续追击。一两回倒也罢了,问题是沮授次次这么整,以颜良这暴脾气,要不是沮授深得主公信任,他早就拿刀砍了。
今天也是,麴义的军队明显士气低溃至极,眼瞅着就能一网打尽,沮授偏偏死活不让追,这把颜良肺都快气炸了。
“颜良将军,不是我不让你追,而是敌人这摆明是设好了圈套,想诱敌深入。打仗可千万急不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凡事还是谨慎为好。”
沮授耐着性子,认真同颜良分析情况。
然则颜良此时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甚至对着沮授就是一通怒骂:“谨慎谨慎,你就知道说谨慎!打仗要是都像你这样畏首畏尾,怕这怕那,那还打个锤子!”
“颜将军,麴义不是寻常之辈。”
沮授苦口婆心,尽管他心里头也很是生气,他气颜良有勇无谋,头脑简单。若非是为了顾全大局,沮授早就拍屁股走人了,哪还会跟他这样好言好语的商量。
沮授与麴义算是老相识了,当年两人一起在冀州牧韩馥手下共事,后来也先后加入到袁绍麾下。
麴义此人,极擅兵法,乃是绝对的统帅之才。
就拿当初的界桥之战来说,袁绍眼看败亡在即,全凭麴义率军及时增援,并在途中伏击了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射杀将近半数,重创幽州军的士气,才使得战局硬生生的得以扭转。
麴义的本事如何,沮授心里有数。
然则就是这样一个军事上的统帅,却一直连败在颜良手中。
这可能吗
很显然,不可能!
所以,沮授一直都在提防。
“不是寻常之辈”
听得沮授的这个评价,颜良神情极为不屑,对沮授的态度也越发冷漠起来:“不是寻常之辈,还被我打得屁滚尿流恕我直言,麴义就是个渣渣!”
虽说颜良与麴义以前都是袁绍麾下重将,但两人实际上往来很少,就连照面的机会也不多。倒不是颜良的原因,而是麴义这家伙说话不讨喜,不仅得罪了许多同事,连主公袁绍也不例外。
袁绍表面不说,背地里却给麴义穿了小鞋,将其远调,免得眼见生烦。
“将军切莫小觑麴义,难道您就没有发现,这些时日在战场上,麴义的弩弓营,一直都没有出现过,哪怕一次。”
沮授提醒起来,眼眸中满是凝重之色。
麴义所训练出的强弩士,杀伤力尤为可怖,足以洞穿普通将领的甲胄,更别说士卒们那层薄弱的防御了。
“我说你们这些文人,胆子怎么跟老鼠一样!哦,他有弓弩手,我就没有了冲锋陷阵的是我,又不是你,你一天到晚怕这怕那,有意思吗”
颜良浑不为意,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我……”
“行了,别说了。我知道,你是怕我拿了头功,不给你向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