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子夏之言再讲一遍。”
徐广轻笑道,“我知道,你是想说,昔有姜太公杀狂矞,而臧获不乘骥,如今圣上兼利天下,又怎能枉置良才,于庙堂之外呢”
徐知温笑了一下,道,“儿子知道,父亲是以为姜太公浅薄。”
徐广道,“姜太公并非浅薄,只是不如汉昭烈帝仁厚罢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自然了,圣上宽宏,远在汉昭烈帝之上。”
徐知温的脸上露出一丝微妙的、得逞似的神情,“是啊,即便汉昭烈帝为枭雄,然三顾茅庐之举,名扬千古……”
徐广打断道,“我不同你拽文,”他武断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徐知温听了这话却不怵,只是温声应道,“儿子真是替三弟可惜。”
徐广道,“可惜什么”
徐知温微笑道,“三弟还想着效仿南齐安北,‘父子两匹骑,萦搅数万人’呢。”
徐广道,“‘天不遂人愿’,”他冷淡道,“此事常有。”
徐知温依旧毫不气馁,“父亲不妨再细细考虑一段时日,”他微笑道,“儿子记得,马时中尝引孔圣人之言曰:‘志士不忘在沟壑,勇士不忘丧其元’,想来三弟亦如此以为罢。”
徐广挑了下眉,道,“少拿话来激我。”他瞟了一眼徐知温似乎永远带着一丝微笑的脸,“除非,彭寄安在上邶州,给你带了什么信儿了”
徐知温淡淡地应了一声,答道,“没有,”他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倘或有,父亲该是头一个知道的。”
徐广道,“没有最好。”他道,“不过倘或有,圣上才该是头一个知道的。”
徐知温微笑道,“是,父亲公忠体国,儿子钦服。”
徐广瞥了他一眼,道,“不,不,”他淡淡道,“我只是害怕而已。”
徐知温一怔,不禁问道,“父亲害怕什么”
徐广看向徐知温,道,“我怕‘魏薛公权与二孪博’。”
徐知温一愣,转而笑道,“父亲多虑了。”
徐广抿了下唇,道,“大约罢。”他沉默了片刻,又道,“不过你既提了,我自然是会再仔细考量一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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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屈建祭父不荐菱”
屈到喜欢吃菱角。
他生病时,叫来负责祭祀的家臣嘱咐说:“祭祀我的时候,一定要用菱角。”
到了一周年祭祀时,家臣准备供奉菱角,屈建命令把它拿掉。
家臣说:“这是您父亲嘱托的。”
屈建说:“不能这样。我父亲执掌楚国的政事,他制定的法令记在百姓的心中,在王府里,对上可以比同于先王,对下可以训导后人,即使没有楚国,各国诸侯也没有谁不称赞的。
祭祀的法典上说:祭国君要用牛,祭大夫用羊,祭士用小猪和狗,祭普通人用烤鱼,竹笾木器里装的果干和肉酱,则从国君到普通百姓都可以用。
不进献珍贵稀罕的东西,不陈列品类繁多的食品。我父亲也不能因为自己的嗜好而违犯国家的法典。”
于是祭祀时便不用菱角。
《国语》:屈到嗜芰。
有疾,召其宗老而属之,曰:“祭我必以芰。”
及祥,宗老将荐芰,屈建命去之。
宗老曰:“夫子属之。”
子木曰:“不然。夫子承楚国之政,其法刑在民心而藏在王府,上之可以比先王,下之可以训后世,虽微楚国,诸侯莫不誉。
其祭典有之曰:国君有牛享,大夫有羊馈,士有豚犬之奠,庶人有鱼炙之荐,笾豆、脯醢则上下共之,不羞珍异,不陈庶侈。夫子不以其私欲干国之典。”
遂不用。
2“南宋马时中”指南宋忠臣马伸
北宋靖康元年,金人军队攻破宋朝都城东京,第二年正月,金军先后把宋朝皇帝宋徽宗、宋钦宗拘留在金营。
二月,金主下诏废徽、钦二宗为庶人,另立勾结金人的原宋朝宰相张邦昌为伪皇帝,国号楚,宋王朝至此灭亡。
在马伸的极力反对下,张邦昌被迫退位,并使金主答应立康王赵构为皇帝,才使南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