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婳歪着头,晶亮的眸子里是一派天真:“修炼多累呀!有大师兄在,就没有人敢欺负仙婳!”
画面忽然一转,已出落得婷婷玉立的曲仙婳,和临九宣一左一右扶着满身是血的念悟回到北苑。
曲仙婳边擦着眼泪,边打着哭嗝道:“大师兄,都是仙婳不好,若不是仙婳非缠着九宣跑下山去,就不会遇到已修出人形的斑虎妖,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都是仙婳没用。”
临九宣被曲仙婳的哭声惹得有些烦,忍不住吼道:“别哭了,事情已经发生,你哭过后大师兄能立马好起来吗平日里修炼你总爱偷懒,现在真正遇到危险才知道自己不顶用。
师姐,大师兄总不能一辈子护着你我,他每日帮师父打理山里的事务,还要下山降妖除魔已经够辛苦了,我们总该要有自己的担当。”
念悟半阖眼敛,苍白的薄唇费力张开,虚弱说道:“此事,勿让师父……知道。”
临九宣忙围在床沿旁,担忧问道:“大师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必须去向师父请药,不然你满身的伤该怎么办。”
念悟费力抬手抓紧临九宣的衣袖,语气急切道:“一定不能去找师父,九宣,我没事,明日便会痊愈。”
翌日,念悟仿若无事人般照常随着重音真人处理山中事务,曲仙婳特意在自个的小厨房里炖了七八个时辰的药膳,待她到得北苑,瞧见的便是气息平稳,面色红润的大师兄,竟丝毫不似前一日重伤时气息奄奄的模样。
最终确认念悟有此等异于常人的体质,是在他有一日从重音真人那处回来时。
念悟的双臂皆布满深浅不一的伤口,最严重的当属横跨整个胸腹的那一道刀伤。
曲仙婳送药来时,见念悟在闭眼休息,锦榻上的薄衾落于地上,曲仙婳走近榻旁,亲眼目睹念悟身上的伤口在自动愈合,除却愈合后留下的淡痕,所有狰狞的刀伤,皆在短短的几个时辰内完好如初。
曲仙婳震惊过后,很快便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此事大师兄从未向自己和临九宣提及过,必是有他不得已而为之处,自己就把这事当做是秘密,埋在心底便好。
……
风渐渐小了下来,惊飞的鸟雀再次扑棱着翅膀飞回到巢里,淡薄清凉的月色,将石岩上攀附的两道人影,以及谷内站着的男子身影拉得老长。
曲仙婳看着念悟一剑斩下重音真人的头颅,看着念悟似癫似狂的拿剑一下,一下,又一下的在重音真人身上扎出一个个极为炫目的窟窿,好似小时见过的,盛开在崖底的红色幽灵花。
曲仙婳复而转眸看向那抹微颤却坚毅的背影,神情呐呐道:“醉竹君,可否让我单独呆一会”
银笙看向谷中的男子,视线一转,落在曲仙婳身上,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尽是理不清的纷杂,银笙敛下所有心绪,不言一语的飞身离去。
世间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凡人生来便要尝尽这七苦,为人苦,为神有神的苦,为妖为魔苦,为鬼魂亦苦,六界之内皆逃不过一个苦字,那六界之外,这世间,究竟是有什么不苦的
无人能道破这其中缘由,神不能,佛亦不能。
银笙抬眸看向虚庭峰处,便是现在思念长昔,心中亦苦……
曲仙婳缓缓落在谷中,轻声唤道:“大师兄。”
念悟手下动作一顿,他背对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