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芝香无力地安慰女儿,头痛欲裂。
这些日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霉运,先是老二受伤花了一大笔银子,随后老大家的泼妇就跟她闹,话里话外都说她偏心二房,把所有的银子都塞给了老二。
她与媳妇对骂了两天,老大媳妇的娘家人竟然上门了。要吃要喝不说,最后挤兑着她分家。
分家她没意见,可人家摆明了是要来分她手里的银子,她哪里肯答应,又是一通好吵,这几日就没消停过。
好不容易把老大媳妇娘家人糊弄走,她的心肝宝贝凤儿一回来就哭。
“你别哭了,明天起来哭肿个眼,大毛二毛都要笑话你。”她耐着性子劝着,“我明天去里长家问问,她卢淼淼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娘,你别去,”卢有凤擦干眼泪,“二哥偷东西全村都知道,她秀才家自然看不上我了。”
“放屁,”刘芝香气得不行,“他卢良家往上数三代还不如咱们家呢,要不是正志有出息,娘也不用巴着她们家。”
“再说了,卢家村还有比你更好的闺女你长得好看,针线也出挑,配他卢正志刚刚好。你别急,娘明天给你提亲去,正志明儿也要回来吧,正好当面说清楚。”
母亲的话说得信誓旦旦,卢有凤脸色稍微和缓了些,可想到今日卢淼淼一言不合便讥讽自己有个做贼的哥哥,心下便闪过一丝阴霾。
她想了想道:“娘,我出嫁,您能拿出多少嫁妆”
刘芝香目光飘忽,敷衍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女孩子家的,莫要瞎打听。”
卢有凤暗自气闷。
天天说只有她最贴心,可一提银子,亲娘就变后娘了。
可想到自己的婚事,她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撒娇道:“娘,你要是明天真打算去提,嗯,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与邓婶子说,咱家的嫁妆会是别的姑娘的两倍。”
“什么”刘芝香瞪大了眼,“那,那有必要嘛。”见女儿冷了脸,又补救道,“我的意思是,你那么好了,她家怎么还好狮子大张口。”
“锦绣添花,谁不喜欢。”卢有凤耐着性子劝她娘,“您想想,我要是真进了里长的家门,以后就是秀才娘子,您是秀才的丈母娘,到时候还怕没有银子花。”
可到时候你胳膊肘往哪里拐谁又知道。
刘芝香暗暗腹诽,她是过来人。
可她依赖女儿惯了,并不想把关系闹僵,只含糊道:“到时候我探探口风,看邓嫂子怎么说。”
卢有凤失望极了。
她一时气恼,藏在心底许久的话不由脱口而出:“爹临终前交给你那么多东西,你都准备留给谁。”
“什么,什么东西,”刘芝香被女儿叫破藏在心底许久的秘密,顿时慌了神,“你胡说什么,没,没有这回事。”
“我都看到了,”卢有凤道,“那日爹给了你一包首饰,里头还有几张银票,说都是表姐的。”
刘芝香跳了起来。
“你,你看错了,什么都没有。”
卢有凤眼都红了:“我不过是要点东西当嫁妆有什么不对,您不给大哥二哥,难道都送去了外祖母家”
刘芝香不管女儿如何问死活都不吭声。
卢有凤赌气睡下,下定决心明天去外祖母家。
刘芝香被女儿抢白了几句,夜里便失眠了。
她想到老头子临终前的话,呼吸不由急促起来。男人儿女都靠不住,她靠自己有什么错。
“有间食铺”的气氛却绝然不同。
试营业几天,账目上的流水很可观。小石头来来回回数了几次,高兴坏了。
丁娇却不太满意,这个世间的食客不大讲究,点菜多是那些口味重有油星的,一句话,讲究实在。
她空有一身精雕细琢的本事,偏偏没人识货。
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