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如油,越发难行。第三日,就快到了金矿的所在,可以听见盘旋在山间的咆哮的鲤河的水声。
这是最险的一段山路,路是贴着笔陡的山壁的山路,飘在离地一两百米的山腹中间,只容一人可过,连错身的余地都没有,下面就是奔腾呼啸的鲤河。
楚平的草鞋已磨穿了鞋底,脚底板感受着硌人的石头更让楚平放心,蓑衣和内衣已然脱下,这样更方便行这段山路。“他奶奶的,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会有金子哪只鸟能找到这种地方,真他妈绝了。”楚平大声骂道。
“平哥儿,骂得好,这条路差不多就是挖金人的脚磨出来的!这条路叫鬼见愁,鬼见了都愁,我们挖矿跟在鬼门关里转悠是一个意思!”刘大饼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但他的身影楚平看不见,他已转过了最险的那道山壁。
楚平象一只壁虎一样双手抓着湿滑的山壁,小心地移动着脚步,山间的风盘旋着呼啸着,象一只怪鸟,抽眼往旁一望,脚底下濛濛烟雨,如雾如烟,粘稠如腻,耳畔是脚下鲤河传来的轰鸣,楚平的身体紧紧贴着冰凉的山石,脚趾用力抓着地面,手指抠勾着山壁上的鼓出来的石块,显得青白。
董升在后面:“平哥儿,可以慢些!这种鸟路,鸡鸡都吓得缩进去了!”
“越慢越惊啦,升子,你懂个屁!不往旁边看就好!”刘大饼在前面叫。
“眼睛在老子脸上,让不看它愿意啊大饼,闭上你的鸟嘴!”董升对于上次输给大饼一直耿耿于怀。
“升子,你就是嘴炮厉害,下面就不行了,呵呵。”刘大饼适时打击着。
“大饼,你个鸟!等我过来修理你!”
“呵呵,老子先跑了个俅的,你有本事来追我啊!”刘大饼的声音在前面晃晃悠悠地飘过来。
楚平嘴里吞了一口冰冰的雨水:“你们两位,小心着点,别笑坏了!”
突然!
楚平头顶上方异响传来,楚平仰头一望,一棵不大的小树已顺着山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向他劈了过来!
楚平尽力将头和身体往山壁贴紧,恨不得山壁上生出来一个小小的凹陷!身上所有肌肉都在瞬间绷了紧。
但那棵小树仍然准确地砸中了楚平。楚平觉得脑袋“嗡”地一声。
楚平一声虎吼!
身子已飞出了山道!瞬间就消失在雨雾之中!
董升大叫:“平哥儿!”
楚平本能地将手抓向空中。
应该碰到了一些东西,楚平能感觉到手指和手臂的剧烈疼痛,应该是山壁上生长出来的小树,但落下来的惯性太过巨大,这些枝杈根本没办法阻止楚平的下坠,楚平也没有办法抓紧任何一根。似乎过了很久,也许只是短短一瞬,许多事情闪电一般在脑海一晃而过,偏生还清晰异常,没等楚平反应过来,楚平就砸在了水面上!
楚平立时晕了过去。
江海喜欢涨水的季节。
江海的皮肤黑得发亮,五六岁的江边的孩子,全部是浪里白条,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