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婉婷也皱起了眉头。
“丁飞虎,你是不是觉得,我小瞧你了”
“你小瞧不小瞧我,不算个事儿,可是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你懂不懂,战机,就象闪电一样,一忽儿就过去,抓不住,就光剩下后悔了。”
“你冷静点儿,”胡婉婷竖起了眉毛,“丁飞虎,全队同志的生命,在你手心里攥着,绝不允许一丝一毫的疏忽,你想过没有,这是市里,若是行动失败,我们根本没有撤退的余地。”
“我可以跟你打赌……”
“丁飞虎,”胡婉婷几乎喊了起来,“这是打赌的事吗你……”她的脸色气得发白。
“我什么我,胡婉婷,在你到这儿以前,我们也经常冒这样的险,怎么了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
丁飞虎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下来,他看了看胡婉婷的脸色,闭上了嘴巴。
胡婉婷脸色又白又青,两只眼睛却通红,平常那俊俏的脸庞完全变了样。
“丁飞虎,我命令你,暂时停止这次行动。”
胡婉婷一字一句地说。
这句话,把丁飞虎一下弄傻了。
是啊……命令,这个字眼儿对于战士来说,是顶顶重要的。
你就是有一千种,一万种的理由,在“命令”面前,必须一概放下,没有任何的商量妥协余地。
……
“好吧,”丁飞虎朝着胡婉婷苦笑了一下,“胡大指导员,我坚决服从命令,我再派小毛去探探情况,这总可以吧”
“可以。”
胡婉婷板着脸,说道。
“唉,”丁飞虎轻轻摇了摇头,把手里的烟头掐了,皱着眉头,兴味索然地扔在地上。
……
傍晚,小毛悄悄地出了戏院,朝仇海山的家里走去。
过了约摸一个小时,小毛又回来了。
丁飞虎悄悄把他领到胡婉婷的屋里。
在戏院里,男女住室分开,胡婉婷和花锦绣同住一屋,这屋里也被当作侦察队的“指挥部”。
“怎么样”丁飞虎着急地小声问道。
小毛摇了摇头,“仇海山没在家。”
“没在家”
“对,听仇海山的媳妇说,鬼子下了命令,所有军职人员,这几天一律不准回家,按照战斗要求,昼夜值岗。”
丁飞虎一听,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按照战斗要求,昼夜值岗……这已经说明鬼子正在严阵以待,弹上膛,刀出鞘了。
他们不是“过去算完”吗
奶奶的。
……
丁飞虎悄悄瞅了胡婉婷一眼,谁知道胡婉婷亮晶晶的眼睛,也正在瞅着他。
丁飞虎有些尴尬,赶紧把目光移开。
这回……只怕又是胡婉婷说对了。
小毛继续说道:“还有,队长,指导员,我在大街上走了一遭,老是觉得……脊梁骨上凉嗖嗖的……”
“怎么回事,有尾巴吗”
小毛摇了摇头,“没有,我观察了两回,并没看见有尾巴,可是……就是觉得有些心里发毛,虽然大街上的岗哨撤了,但我敢肯定,绝对增加了暗哨,奶奶的,不对劲,就是不对劲儿,绝对错不了……”
丁飞虎的心里有数了。
对于小毛的直觉,他是百分百相信的。
侦察员们都有着丰富经验,他们感觉到“心里发毛”,那就一定有问题。
小毛不会弄错的。
特么的,敌人果然在搞鬼。
……
丁飞虎朝着胡婉婷抬起头来,嘿嘿一笑,“你……可能说对了。”
“什么可能,我就是说对了,敌人这是在搞‘内紧外松’,制造假象,迷惑我们。”
“嗯……那咱们不去医院了。”
“不,”胡婉婷摇了摇头,“丁飞虎,你怎么又糊涂了。”
丁飞虎一愣,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