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擎苍慢慢转过头,一脸深味的看着这个在京城跟他有着相同地位的女人,或许他只是翻版的郭青衣,眼前的这个女人跟他相同,同样是那一段恩怨的产物。
比任何东西都要畸形,又比任何东西都要强悍,而既然郭青衣出现在了这里,似乎某些不该浮出水面的东西,终以要浮出水面。
“郭青衣,准备站在那个狼崽子一边”骆擎苍松口中的李般若,似乎此刻这一颗卒子已经失去了意义。
郭青衣没有回答,只是默默走过骆擎苍,步伐很是轻盈,好似在垫着脚尖走着,所以悄无声息的走到了那个跪在地上的孤狼身前,轻声说道:“你不该跪在这里。”
阿滨抬起头,仰望着这个俯视着自己的女人,表情慢慢僵硬,不由呼唤出一个名字:“霜姐!”
“我不是她。”郭青衣很冰冷的说道。
阿滨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跟那一张面孔无限重叠的女人,一时有几分凌乱,他见骆擎苍松开了李般若,终以起身,背对着身后那一道道剔骨一般的目光,单薄的给人一种随时都会那一段长长恩怨压垮的错觉。
郭青衣做出一个让阿滨有些脸红心跳的动作,乃至让他有些忘记了自己站在什么地方,这个一点都不像是女人的女人轻轻拍掉他身上的尘土,用白色的手帕擦去他脸上的血迹,动作是那么的轻柔,好似一个一生躲在一个男人身后的小女人。
面对这强烈的反差,阿滨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感受着她的气息,她身上那神奇的味道,他一时深陷于一个记忆无法挣脱,因为这个女人实在跟那个女人太像了,像到让深爱着她的他都一时无法分辨。
而等到阿滨碰触到她的眼神,一瞬间打了一个激灵,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女人跟他所认识的段霜完全不同,因为在这个女人眼神之中,他好似看到了数不清的尸骨,这一个眼神似乎某种意义上跟骆擎苍很相似极其的相似。
而这个女人似乎注意到阿滨眼神的表情,脸上出现一丝自嘲,然后整理了整理阿滨的衣领说道:“站直了,别再给那个老头子丢人了。”
这一句话似乎碰触到了阿滨最纤细的神经,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似沉陷于眼前这个女人的魅力,他点了点头,用力点了点头。
的确,自己给那个老头子丢人了,但比起这个,他又能如何呢他救不了李般若,更救不了郭银铃,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但就一个旁观者所戏弄的傻子而言,他不能抛弃心中仅有的那一点东西,因为他唯有那一点东西,没了,就彻底的没了。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已经没有时间了,如果再过十年,十五年你再出现在这里,才真正有能力跟骆擎苍抗衡。”她微声在阿滨耳边说着。
说完,她转过身,瞧着眼前那个宛如希腊雕塑一般完美无瑕的男人,骆擎苍,一个让整个京城蒙上一层阴霾的存在。
这一句话,已经足以说明骆擎苍究竟有着何等的份量。
在某种意义上,骆擎苍这个名字,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名字,而是代表着一个时代,一个江湖。
试问一个武力值在三十岁达到了三大武师地步,能够孤身一人用七年便在北京占据一席之地,乃至操控了一个六代人的家族,这究竟代表着什么,往后十年到底代表着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这便是骆擎苍的可怕之处,那便是十年后,这个男人可能会站在一个京城谁都没有到达的高度,乃至是陈天师都没有到达的高度。
所以,这才让人打心眼里忌讳,尽管曾经有着无数人想要把这个恶魔的胚芽葬送于摇篮之中,奈何全部都成为了这一头如同洪水一般猛兽的肥料,所以整个京城,没有人愿意于这么一个存在为伍,更没有人愿意于这么一个家伙为敌。
“郭青衣,所以说,你打算站在那一头孤狼一边”骆擎苍脸上看似带着善意的微笑,但是总给人一种这微笑之中藏着狰狞的感觉。
“算是吧,也算不是,我只是不希望这一场较量有点太过不公平,至少今天,他不该死在这里。”这个青衣女子说着,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淡然,但又比任何东西都要有份量。
在某种意义上,她身上的气势,不亚于那一头洪水猛兽。
骆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