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代,一泊江湖,一段恩怨,两个家族,一场婚礼,一男一女。
阿滨站在台下身体好似在被什么撕裂着,一边是台上的郭银铃,另外一边是被匕首架在了脖子上的李般若,而此刻最可悲的似乎并不是那个身不由己的女人,也不是那个命不由己的男人,而是他,因为无论选择那一边,对于阿滨来说,都是一种深深的煎熬。
人生最怕如此,一条路,无论是走那一边,都是痛苦。
“我喜欢看着你脸上出现这般表情。”骆擎苍笑着,那是一张阿滨恨不得撕裂的笑脸。
“骆擎苍,放开他!够了!”最先赶到会场的沈如豹穿过人群,站在了李黑虎身前冲骆擎苍吼道。
骆擎苍转过头,瞧着眼前这个武夫,眼神之中难得有了一分认真,或许对于他来说,沈如豹是一个能够制造威胁的存在。
“怎么,丽景也倒戈在那个小子一边了”骆擎苍一只手攥住李般若的脖子,好似拎小鸡一般把李般若给拎了起来,然后匕首再次深入李般若的脖子,眼神之中满是玩味。
阿滨瞧见这一幕,已经忍不住靠近骆擎苍,但他转过头看着台上那个女人,心又绞痛着,握紧手中的银铃。
“骆擎苍,这是一场婚礼,并不是你的一盘棋,这一段恩怨怎样,都是你跟这一头孤狼的事情,但不要把丽景牵扯进来,现在离开,就算是你把整个京城搅合成一滩浑水,我都不在乎,但是在丽景,不行。”沈如豹说着,他慢慢逼近骆擎苍,企图拦住这个某种意义上比郭野枪还要棘手的家伙。
骆擎苍倒是一直笑着,他慢慢转过头对阿滨说道:“再不做选择,你现在可就没有机会了,我手上这一条烂命,对于我来说,可是很不值钱。”
“骆擎苍,我一定不会放过你!!!”阿滨咬牙切齿的说着,而无论他何等的怒火中烧,骆擎苍手中的匕首,只是慢慢深入李般若的脖子。
“跪下。”骆擎苍一脸玩味的说道。
拳头在攥着作响,嘴唇被咬出血来,但所投向这么一个陷入折磨的孤狼的目光,却满是冷漠。
并没有为这么一个可悲的家伙发声,一个都没有。
原因很简单,谁都不想得罪这个名为骆擎苍的男人。
王大臣低声骂着,他此刻脑袋都快炸了,因为他怎么看不出眼前这一幕到底是一个什么意思,为什么骆擎苍会出现在这里。
沐长青只是微眯着眼睛,拦着浑身颤抖的王大臣,他看向台,台上是相拥在一起的李浮生跟郭银铃,对于那个接连遭受着重大打击的女人,似乎变成了即将凋谢的花蕊,并没有注意到台下的景象,这是一个很不好的预兆,对于沐长青来说,郭银铃更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
因为对于郭银铃来说,她的表情实在是太过平静了,平静到让人觉得不自然。
马温柔悄悄走下了台,那一张微笑的脸终于消失不见,换来的是一种深味,她想起了在西城第一次见到一头狼崽子,从魏九口中得到这么一个故事。
这一刻,这一个铁石心肠到对这个江湖任何沉重都能够做到熟视无睹的女人,似乎有点为这一头孤狼而心疼了。
一个人,想要贯彻自己的道义在这个人世间到底多么困难,或许通过这一头孤狼已经被演绎的淋漓尽致。
会场慢慢平静下来,或许是因为这一头狼不动了,又或者因为骆擎苍不动了,所有人都在紧张的看着这相对的两人。
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有几分惊讶,这个敢在丽景抢婚的存在,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深深低下了头颅。
万众瞩目之下,这一头刚刚让人有几分畏惧的狼,突然变的可悲起来。
他输了,输的很惨,在整个京城面前,展现了他的软弱,而他所经受的痛苦,却一点都不比旁人少。
沈如豹也停住了脚,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家伙,一脸的若有所思,他很清楚,在这么一个江湖丢掉了这最后一丝面子,到底代表着什么,怕是明天,这一头孤狼就会遭受到千万的耻笑。
“我要离开了。”台上,郭银铃慢慢离开那个让她眷恋的怀,然后对李浮生默默的说着。
她伸出手,擦拭去他脸上的泪水,然后转过身看过台下,那个背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