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有一片刺刀和钢盔,在阳光下反射着密集的光,那是一百多名日本士兵排成的整齐的队伍开了过来,他们脑袋上的乌龟壳如同绿色的坟头,下面是一张张因为疯狂的杀戮而夸张的脸,虽然他们大多数,还都只是十八九岁的孩子,但是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些孩子,事实上,他们所有的人,都已经杀过人了,要么是在战场上,要么是在新兵训练场上---那里有源源不断送来的中国各支部队的战俘,还有无数被以各种罪名送到这里的中国老百姓,都在这里,充当了日本军队老兵练技术,新兵练胆量的实验品。
比如一个中年妇女,就因为捡起了不少反日宣传的传单回家糊墙(不但她是文盲,而且她的整个家庭都是文盲,没有人认得上面的任何一个字),就被汉奸们抓到了宪兵队,又被宪兵队送到了野战部队的新兵训练场,成了新兵们刺杀训练的靶子,日本新兵们在老兵们的枪托和大头皮鞋的教训下,疯狂的将刺刀,一次又一次的刺进这个女人的肚子,有的人过于激动,居然将质地无比优良的刺刀,都硬生生的窝成了弯曲状态,日本军官和老兵笑得弯下了腰,这成了他们部队中的头等笑话。
联队参谋石原骑在马上,悠闲的看着地上的死尸,好像在欣赏着什么优美的风景一样,他的马蹄上也沾满了鲜血,几十只苍蝇兢兢业业的,在上面钻研着,这个中队的中队长已经战死,石原被临时派遣到这个中队担任指挥,虽然他很不情愿,因为他的请调报告已经被批准,理论上讲,他此时应该已经坐上了列车,前往中国南方,与中国重庆政府的正规军进行较量,而不是在这里,与那些土鳖的八路军和更加土得掉渣的民兵们进行猫捉老鼠的游戏。
石原看了看铃木少尉的尸体,脸色铁青,因为他觉得铃木之死,已经玷污了帝国军人的荣誉,铃木少尉身为帝国军官,实在不应该和对方一个小小的士兵进行单挑的----如果杀掉对方也算罢了,现在却和对方同归于尽,简直成了笑话。
小队不能没有人指挥,按照日本陆军步兵操典,石原提升酒井曹长为临时少尉,根据日军条例,他有这个权利。
石原少佐随后命令大队人马原地休息,让酒井临时少尉,带着自己的小队,还有另外一个小队的士兵去继续搜索老百姓,他的理由很简单:支那的女人都让你们享受了,你们当然应该更加卖力的。
酒井临时少尉,因为受到提升而分外卖命,他指挥着士兵进行着细致的搜索,在一处井台边,他终于发现了地道的一个入口,或者严格点儿说,可能是地道的一个入口,狡诈的中国人,不可能没有预防措施的。
正在原地休息的日本兵如同疯了一般的涌到了井台
边,石原少佐微笑着走过来,向井台边上的一个上等兵轻轻一挥手,显然,他需要一个敢于打先锋,冲下去探险的勇士。
这个上等兵受到了少佐军官的亲自重用,自然是受宠若惊,他立刻就在井台边的大树上捆好了绳子,把绳子的另一端拴在了自己身上,手里拿着一支南部十四式手枪,沿着陡峭的井壁,一点一点的下到了井底,一到井底,他就立刻惊喜的发出了欢快的叫声:“少佐阁下,井里面有地道,有地道,真的有地道!!”
此时此刻,地道里的人可以清楚的听到他的叫声,事实上,地道里的七百多个乡亲,从早晨一直听到了现在,他们听到了所有的一切:拼刺刀,杀人,然后是轮奸,他们什么都听清楚了,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流血。
可是他们却没有反抗,地面上,是一百多个日本正规军,而他们的手里,只有十几支老枪,还有多达七百个老弱妇孺,一旦打起来,这些人都活不了,硬拼,是绝对不可能的。
村长把男人们都分了组,咬牙切齿却很轻声的说道:“大家准备好,狗日的要下来,就用红缨枪戳死他!!”
日本上等兵板桥,解下了绳子,紧紧握着自己的南部十四式手枪,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在黑暗的巷道中行进,地道当中浓重的潮湿的泥土的气味,让他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在家乡的田野上寻找野花的感觉,家乡的野花,真的很香呀……
他突然大叫了一声,于是二十二岁的日本上等兵板桥,掉进了地道当中一个深深的陷阱之中,三根锐利无比的铁钎子,瞬间就穿透了他的身体,把他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