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偌出门时天际已深蓝,打车到了城东临海别墅区的时候,夜幕笼罩,天已不见亮色。
背山面水,东临市地理环境最好的高档住宅区,在建造时就打着小马里布的噱头,豪宅沿山错落,风格有致,夜幕下,路灯如盘龙蜿蜒,四处静谧,隐约能听得见远处风送来的海浪声。
两年前领证的时候,陆淮深给过江偌一张这里的门禁卡。
畅通无阻进来之后,却被卡停在了陆淮深家门口。
江偌输入密码之后,被提示密码错误。
陆淮深把密码换了。
江偌一手扶着拉杆箱,一手握了握拳,终是气不过,连日来的憋闷忽然爆发,一脚踹在门上,“死男人。”
陆淮深孤家寡人一个,养成了许多刁钻毛病,比如不喜外人在家留宿。阿姨白天安排钟点工打扫和看家,晚上到点离开。
此刻除了院子和屋檐下的照明灯在夜色下虚虚恍恍地亮着,偌大的别墅里乌漆墨黑,鬼影都见不着一个,别说是人了。
江偌绕去后院的露天躺椅上坐下,寻思了一会儿,给裴绍去了个电话。
对方接到她的来电似乎有点不敢置信,一声‘喂’都带着不确定的尾音。
“裴秘书,我是江偌。”
裴绍称是,“我知道,太太您有什么事”
江偌没说自己就在陆淮深家门口,只问:“陆淮深今晚是不是有应酬”
裴绍温温和和地说:“是的。”
他有问必答,言辞间更没有透露出防备与谨慎,但是也不会多透露一个字,比如陆淮深现在在哪里。
江偌挂电话之前,又问:“他会在外面留宿么”
现在温度骤降,风刮得也越来越厉,路边树木枝叶簌簌,萧索得很,应该是要下一场雨。要是他不回来,她没必要再这儿雨露风霜一晚。
“这个不清楚,饭局一时半会儿估计结束不了,结束之后的安排也还没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