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莲简直要被气笑了,回头冲刘婆子和许二春道,“我不管刘红旗是咋摔倒的,我只知道,我家时年的东西是刘红旗摔坏的,我们就找刘红旗赔钱。至于你们家要找谁赔钱,是你们老刘家的事情,我们家不掺和。”
下了楼,云水莲安置好老太太,马上挎着背包,准备去刘红旗厂里办赔钱的事情。
路过四号房的时候,任干事喊住云水莲,也拎着挎包跟了出来,“走吧,我跟你去一趟化肥厂。”
云水莲有点受宠若惊,马上摆着手道,“任干事,这事儿我自己办得来,可不能再麻烦你陪我去厂里了。”
任干事笑了笑,对云水莲的态度很是受用,“我可不光是为刘红旗赔钱的事情去的。等会到了化肥厂,我还得跟厂公会领导谈谈别的事情。”
两人说说笑笑的直奔化肥厂去了,二楼二丫房间却吵成了一团。
许二春和刘婆子说不动云水莲去问二丫要钱,又见她和任干事有说有笑的下楼了,并且言谈间透露,两人这是准备去化肥厂。
这下老刘家的人坐不住了,许二春把刘婆子丢在二楼楼道里,回家喊上窝在家里闹腾个不停的几个孩子,跟鬼子进村似的,一路横冲直撞冲进了二丫家。
一进门就逼着二丫赔钱,除了赔给顾时年的三十块外,还要赔刘红旗五十块,当做刘红旗被摔倒的医药费和误工费。
二丫也不是省油灯,不但不肯赔钱,还嘴巴吧吧地把老刘家好一顿讽刺,骂老刘家穷疯了,一辈子都是穷命,骂刘红旗是大字不识一个文盲,还想娶个女干部,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老刘家不敢跟老云家对着干,那是因为老云家有男丁,而且云水莲在妇联上班,背后有任干事两夫妻撑腰,可二丫孤女一个,连养了她好几年的老周家都不管她了,老刘家还有啥好怕的。
见二丫不识趣,死撑着不赔钱,许二春当场就喊两个小的死死抱着二丫不许动,又喊其他人赶紧搬东西。
二丫在黑市上买来的暖壶,崭新的铝制饭盒,吃剩的二十来斤口粮,还有床上的铺盖,眨眼间就被老刘家搬空了。
许二春颠着一摞碗出来,看到门口的炉子,又马上掂起炉子上的铝锅,把热水往炉子里一倒,拎着铝锅就往楼上跑,边跑还边喊,“老二,炉子灭了,你快跟妮儿把炉子也抬上来!”
二丫活了两辈子,见多了泼妇撕逼的场景,可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活土匪逼上门的强抢东西。
她想用菜刀把这群人砍出去,可老刘家最小的两个孩子跟水蛭一般紧紧缠着她,让她动都不能动一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置办的家当被人搬空。
等到老刘家以胜利者的姿态离开后,二丫抹着不断渗出来的眼泪,下意识冲到老周家房门口,听着屋里周秀和大宝欢快的笑声,脚下一顿,又直挺挺冲下楼,往街道上去了。
老刘家可不知道二丫跑街道上告状了,一家子坐在屋里,看着地上堆得满满当当的家伙什儿,商量着要去哪里黑市,才能把这些东西变成现钱。
刘红旗和他爹这会儿还在化肥厂上班,家里就刘老头和刘婆子拿事儿,许二春听拿事人的话执行任务,可这三个人偏偏都不识字,还不知道一家子的行为已经构成入室抢劫的大罪了。
等到刘红旗接到厂里通知,知道他下个月的工资被扣除,用作赔偿顾时年的杯子钱后,还没来得及生气发火,又听传话的人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