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不顾一切“救”我之时,我对你改变了看法。但,那终究与爱无关。”
好一句与爱无关!
弗焯已经遍体鳞伤,笑的更加可悲。
他身后的那些武士们相对一眼,看来不出手是不行了。王子这般优柔寡断,是要坏事啊。
在临走之前,南王召见了他们几个,但凡王子有犹豫之意,他们便替王子斩断情丝,杀了那个女人!
一道光芒闪烁在眸底,他们的鼻子里全是酒香。仿佛置身于美丽的桃花树下,也似在兰花盛开的时节里欢歌笑语。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浓烈的酒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入梦。
那些武士的神情都很快乐,仿佛在做什么特别的美梦。人生如梦,梦就是人生!
弗焯看着他们一个个倒在地上,他根本就没有看清百里晴迁是如何出手的。
或许她没有出手,出手的是别人呢?
是谁呢?
百里晴迁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姿容端庄却妩媚倾城的天岚,另一个是素衣雅致,面若桃李的俊书生,李除云。
李除云叹道:“有时候人一旦入梦就永远不会醒来,其实这样的死法也不错,死在自己的欲望里,总好过饱尝痛苦啊。”
天岚不以为然,勾魂地双眸妩媚地瞥了李除云一眼:“你的手段和你的外表比起来,可真是天壤之别啊。”
李除云的心恍然一跳,暗道这个天岚可真是个尤物。但是,他是不会被她引诱的。微微拱手道:“你的手段也与你的外表相差甚远,除云可是甘拜下风呢。”
这入梦的酒,就是天岚酿的。她在这酒中加了一味迷情药,百里晴迁看似喝掉了,却也是置身其中领略其神。
但是呢,百里晴迁是百毒不侵的,她想中毒的时候,或许会中毒,但不想中毒的时候就永远不会中毒。
南疆的武士们死的悄声无息,百里晴迁面无表情地站在天岚和李除云的前面,抿了口酒,道:“我放你一命,但是,你要把兵符给我。”
弗焯缓缓地伸出手,他手中托着的不是兵符,而是一杯清香的热茶。“此茶名为红颜,请你笑纳。”
他的爱终于回到了最初,他的情,却永远的在他心底扎了根。
百里晴迁喝了他的茶,他笑的心满意足。他只能对不起父王了,在爱与亲情之间,他自私的选择了前者。
弗焯一步一步的向门口走去,他的笑容始终勾画在脸上,却掩不住眸里的伤。
忽然他停下了脚步,鲜血滴在地上,他无声的倒了下去。
他的天黑了,只能看见那一片璀璨的星辰,如同她的眼眸。“晴迁……”
他死的心满意足,因为他死在了百里晴迁的怀里。
她抱着他,这个拥抱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可言。可她只想这么做,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他。
只是他的爱太有拘束性了,为何他不能退一步呢?远离王朝纷争,在天地间闲云野鹤不是更好吗?
可你还是要参与进来,就只为了这样一个结局!
这场无硝烟的战争到此结束,百里晴迁手持兵符,将南王的二十万军就地解散。或许当中有南疆人,但是,她不会去想怎样斩草除根。因为他们不是兵,而是百姓。
雄纠纠气昂昂的中原大军终于攻入了京城,在那一天,京城的百姓欢呼鼓舞,敞开城门迎接。
南疆精锐怎么也抵挡不住,他们可以抵挡那些威武的虎狼之师,但却无法抵挡万民归心!
柳长歌的马跑在最前面,燕绍与魏明朗随在左右。留下三十万军驻扎郊外把守城门,剩下的全部随之杀入皇宫。
柳长歌一声令下:“不得伤害百姓一丝一毫!但对于负隅顽抗的南疆死士,不可留情!”
“是!”
将士们的声音震撼山河,每个人的胸腔都被这激动的呐喊震的起伏不已。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喉咙中溢出来,今日,将是山河改写的重要时刻。
那面锦旗上的柳字,在人们眼中光辉万丈。他们期盼的这一天终于来了,以往的太平盛世也将回归。他们所受的欺压亦将不复存在,这一刻的感慨大过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