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落日的残影—14
所有人一瞬间看向那男生,俐落的墨黑色的头髮歛着几分深沉,可见眉毛微扬、嘴角微勾,所有细微融合成令人窒息的邪气,令人屏息的高贵。
精緻的面容稜角分明如鬼斧神工雕刻,如诗似画,最让人倾心的是从骨子里透出的美,清贵和深沉,疏狂和阴郁。
「苏卉璇,过来。」
温润的嗓音却隐隐透出危险的威胁,一字一顿,清晰可辨。
苏卉璇。
终于有人逐渐恢复神智。
「她、她她她是苏卉璇?!真的是那个钢琴天才苏卉璇?」
「那个、那个苏氏企业的苏卉璇?」
「小池朔真的未婚妻苏卉璇?」
目瞪口呆的形容还是轻了,宇文孝好笑的欣赏每个人的表情,总算有空闲让他鬆口气,阿朔可来了,轮到他看戏了。
谢雨香眨了眨眼,望尘莫及的差距已经不会再伤害她半分,她想成为那个女生的力量,疼惜之外是蓦然的理解。
戚亭蓁被打击得七零八落。「怎幺可能……」
「所以、所以你是……」
一直沉默的女生忽然脱力摔了吉他,沉甸甸地落在脚边。
这样似破釜沉舟的决绝,男生的眸光瞬间碎成冰,盯着人群里纤瘦的背影,还是一如初见的倔强,霎时眼底的暗沉涌动,有点複杂,那份熟悉让他心安又心疼。
他脚步不见快地踩到女生身后,一步之遥。
伸手甫触到她冰凉到底的左手便察觉她的一瞬退缩,喉咙发哽,发狠地拽过她,祖母绿色彩的高贵瞳色毫不遮掩,恍若倾进天堂的青潭,不可一世的自信中如今却浸染几分不安几分沉怒。
「妳敢不认我。」
女生踉跄着回身,紧盯着脚尖就是避开他太过烧灼的目光。
她还真不想认他。
宇文孝不服地撇撇嘴,咕哝着平常将他们死命欺负的伶俐怎幺见了阿朔就不见了……见了阿朔整个人就傻了……
「说话。」
太过不耐的冷意让熟知他的阿孝一怔,连名带姓的喊苏卉璇已经够他瞠目结舌了,这股不耐烦又是让开一新眼界。
这小子是气疯了啊。
男生敏感的瞇了瞇眼睛,像是感觉到她强烈的情绪波动,瞅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心疼又自责,伤心又生气。
一种动弹不得的无力感,堵得他胸口闷。
「妳在想什幺?」
……在想你在想什幺。
女生没胆地深呼吸,咬了下唇。「……放开我。」
「苏卉璇。」
世界安静地只剩下他的声音,重叠着记忆最暖情的话语,此刻听来分外的令人感伤,心痛得快要想不起来那个温暖如水的他。
……璇,别哭。
鼻子酸得她感觉泪水入侵眼眶的湿意,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小池朔真。」
她抡拳打他,力道小得像羽毛,不疼却好似落在心底发痒。
听着她软软的嗓音,带着哭腔而再也没有刻意的冷漠,小池朔真没吭声。
「小池朔真。」
哽咽的声音似乎用尽了力气,再也没有平时的冷豔,脆弱得像迷失的孩子,又像水里载浮载沉得攀住一根浮木,他的名字是唯一的救援。
男生眸光深沉,清俊的侧脸稜角有一着深邃和难测,捏着她的掌心,力道狠了狠。
他望了望天,又盯着围观的所有人,目光狠戾,札得人没了声息,呼吸也细不可闻,就怕被杀鸡儆猴。
最后视线打在旧识宇文孝身上,看着他的似笑非笑,想起他说苏卉璇还不想见他,霎时眸中彷彿旋起风暴。
「都出去。」
没有人动弹,不是反抗,是彷彿没听懂这份霸道,懵了。
小池朔真沉了语气,却不再重複,语带危险气息。「没听见?」
苏卉璇低着头没理会这诡异的死寂,她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唯有宇文孝率先领悟,嘴角不着痕迹的勾了勾,懒懒地摆手。
「都散了啊,少在这讨人嫌。」
「是了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