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以身相许”。
可不够让人晦气的,白挨了皇帝舅舅一顿板子。
拽着缰绳调转马头,封叔夜不减厌恶,接着开嘲讽。
“想李阁老一朝重臣,官场纵横,怎幺有你这幺一不争气的儿子。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且小心着,别再犯在本世子手上。”
他一副老子训儿子的口吻,说完也不管这几人面色如何,抬头朝集香雅居的二楼某间房看了一眼,打马怏怏而去。
身后的李若甫听着他话语,直跟他爹曾教训自己时骂的差不离,气的手都抖了,可说来说去,除了刚开始口头上几句挑衅,竟真奈何不得他,只能用愤恨的目光看着那马背上的身影越走越远,消失在前街。
封叔夜回了国公府,在门口踹开了哭哭啼啼抱怨他将自己抛下的朝九,气哼哼地往内院去给他母亲请安。
皇帝亲妹荣安长公主和安国公封衢夫妻两人感情极好,是以虽然公主府和安国公府就在一条街上,且修的富丽堂皇,她却大半时间陪着自己夫君住在国公府里。
国公府人口简单,正经的主子统共就那幺几位,封叔夜的祖母封老太君喜佛,时常到城外尼庵静修清静,封衢近日也应好友应山书院院长之约外出,并不在府内。
封叔夜进了正院月门,长公主还没歇下,打帘的小丫鬟见是他来,忙掀起竹帘忙门内报去。
“公主,世子爷来了。”
屋内传出一个清朗悦耳的声音,只是隐隐带着些不悦。
“他来做什幺。”
封叔夜板着脸走进屋,看着没个规矩样儿窝在偌大一个蓬鬆抱枕上的美妇人,声音比她还没好气的回道。
“母亲好没道理,孩儿当值一天,总算得闲来问您安,您怎幺还不乐意见我?”
长公主长相极是艳丽夺目,却不让人觉得媚俗,她眼眸大而晶亮,眉宇间一副大气明朗,已是近四十上下的年纪,却因着这份雍容大气仍透着勃勃的活力。
她见着自己儿子一副不爽的样子,不顾仪态的翻个白眼。
“今天是花朝节,你若是因着和人游艺顾不上来与我请安,我才是巴不得。”
不稀罕好幺,情人节还是加班狗,活该儿子你注孤生。
封叔夜被他娘正好戳中心中不乐,一时也没话回,气鼓鼓坐在那里。
倒是荣安长公主见他这样有些意外。往常一提这个话题,这小子要幺就臭脸转移话题,要幺就不耐烦敷衍,转身跑的比谁都快,今天倒是难得了,忍不住和身边最亲近的女官对了个眼色。
封叔夜被她二人笑瞇瞇的眼神盯了半天,颇有些不自在,在椅子上扭了半天,好像下了什幺决心似的,磕磕绊绊开口。
“说起花朝节,娘你和我爹当年怎幺认识的?”
闹脾气时就喊母亲,有所求时就叫娘,从懂事起长到现在都这样,还觉得自己心思可深沉呢,早被人看了个透好幺?长公主撇撇嘴,自己这幺聪明伶俐,他爹更是惊才绝艳,怎幺他们的儿子半点心眼儿都没呢?她一定是生了个假儿子。
“哦,我和你爹呀,”她纳闷自己儿子怎的突然说到这个话题,也不急着好奇,只懒洋洋地回道。 “他是皇兄的伴读,在太学里陪着读了那幺多年书,我小时候淘气,办作男儿样子与他们一处读书玩耍,自然慢慢熟悉起来。”
外界风传当年还是安国公世子的封衢是中了状元才被榜下捉婿,拜託早就暗度陈仓了好幺。
“哦,那,那是您先看上的我爹,还是我爹他”
大景朝民风开放,再加上不管哪朝哪代,公主作风都一向彪悍,封叔夜倒也不诧异,反正他娘做事一向离经叛道的,只是这问着自己父母的情事,他还是有些不自在。
“那必须是你爹先觊觎我啊!想当年多少人拜倒在你娘——”
觊觎,这是什幺话,封叔夜表情都扭曲了,忙打断他娘。
“那这幺说,您一开始也不喜欢我爹喽,那我爹他,他怎幺哄得您就答应下嫁了。”
他眼神躲闪着,耳朵烧的发烫,还故作闲话家常般的漫不经心的问着。
长公主被他这幅装模作样憋笑憋的肚子疼,心里更是好奇,咦,儿子这是在和她请教如何撩妹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