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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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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回二十九《但为君故》(5)(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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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被软禁于玉容殿听候娘娘发落……十分不甘心的模样。」

    「本宫知道了──妳做得很好。」

    歎然轻垂眼,何若舒眼睫斜掩,身子半倚正殿案前椅榻,又是苍白地掩袖咳了几声。

    「婉映,切记这事儿须先瞒着陛下那里,不可走漏一点风声。」再再同贴身侍女谆嘱,她顿然一瞬,便将神色里的柔软全数收起,眸光歛微间,再抬首,只余下淡漠疏清,「让人把王如兰押进来吧。」

    「是。」

    神色谨肃,婉映领命后便迅速揖身退下,余殿内几名侍从和主子留于位上。而见她出去将人带来,何若舒只得歛眸,吐息浅歎,心头思绪五味杂陈。

    「对不起、娘,我──我本以为姊姊只是想要报仇,却未曾想过姊姊她会拿娘的命来赌……娘,姊姊她自知晓周循死因后就变了,可我却不知她会变得这样可怕,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未及时同娘说……」

    「咳咳咳咳……」

    她是真没想到,周循的死竟不是意外,而是王如兰恨她而造成。她却是间接害死了那样好的一个孩子、害了周瑜留下的长子……也害了自己女儿的后半生。

    知晓事实时,孙鲁班会是如何的心碎痛苦?她却做不了什幺,还迟了这幺久才知道──

    那孩子这样不顾一切,心里终究还是怨了她吧。

    也罢,怨她也好……至少,她还有个人能怨。

    心底沉痛紊杂,她又抬袖起来咳了几声,便听得门扉微敞──抬眼,便见紫衣女子几分狼狈地被两名侍卫押来,却是神色倨傲地直直瞪着她。

    「将本宫放开!」使力一挥,料得侍卫当也不敢待她如何,王如兰站直身子,冷笑轻瞥前头座上苍白华衣女子,身姿仍然站得直挺。

    婉映见状,随即愠怒起来,「放肆!在娘娘面前还敢这般无礼!」

    说着,婉映向旁侧左右使了眼色,便要再令人将她押着跪下,王如兰却是高傲地轻挑起脣畔,冷睇斜睨过去。「便是无礼又如何?本宫问心无悔!」下颔高扬,她眼里并无半分惧色,也无丝毫退缩──事已至此,要杀要剐她早已不在乎,又有何所惧?

    「妹妹好架势,身负重罪,仍然这般硬骨头。」

    勾脣轻笑,何若舒含笑望去,又复启脣:「将人押着给我跪下。」声嗓仍是清婉,却如风清冷,她淡然依旧,似并不怒,也无喜。

    猝不及防便被两边侍卫压下肩膀重跪,王如兰向来受尽恩宠,未曾受过这般粗鲁待遇,只觉膝下有些疼,闷哼一声,便又昂首起来望向座上女子冷笑,「怎幺,步练师,今日抓着了本宫把柄,总算显出真面目了幺──」

    「周循之事,本宫手上并无证据,此事又过去已久──本宫便作未曾知晓。」打断她挑衅,何若舒抬眸,脣畔笑意淡去几分:「但妳意图毒害本宫一事──却是证据确凿,姑息不得。」

    闻言,王如兰一愣,未想她却连此事都已尽知,只得几分狼狈地别过颜。

    何若舒又笑,「做事做得这般粗劣,真真是教人笑话。」撑起身子,她挺直背脊,挪步望她面前而去。两旁侍卫见状,便施力将王如兰肩头压得更紧,而她缓步踱至她面前,浅笑抬手挑起她下颔,「如兰妹妹……妳说本宫若毁了妳这张相似的脸,陛下可还会爱眷于妳?」

    笑意清浅依旧,她墨玉眸子温静和婉无波,却一语直白得教人颜色一下全然苍白。

    王如兰咬脣。这女人果真一直都知道!

    「如今落于妳手里,本宫无话可说──要杀要剐,便任凭妳处置!」傲色不褪,她狠狠朝她瞪去,似是恨不得将她血肉剐下──此时此刻,她只觉得这女人平日的温婉大度、简直噁心至极!

    然听她这话,何若舒却是蓦地收紧指头,目光霎地一冷──身子透出几分虚弱,她仍撑着气挺直身板,笑意微凉,「王如兰,当初收妳入宫,那是本宫盼着能多些女子为陛下生儿育女──可妳却有这般胆量犯至本宫头上,着实不简单哪。」着实没有那般力气去捏疼她的下颔,她话落尽,便放了手,回身踱回座上落坐,「作为本宫的影子,妳求得太多了。」

    ──影子。

    多讽刺的词儿……她微一怔愣,悲凉地扬声笑了:「我便是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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