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了,但也不过就是些小事情,基本上她也很难真正对她苛刻什幺,毕竟她和仲谋是清清白白的啊。
见她难得如此坦然,陆逊却又是一歎。
思及近日一事,又见她如今这般,他沉了沉气,终是几分不忍地开口:「虽不是大事,可妳住在孙府,一些小事却是避不了的。妳自然不争不抢,受了委屈却也不会对谁说……舒舒,如今他都已娶亲成家了,妳莫非却还是打算独守他一生──」
「他?」
打断他带几分心疼不捨,甚有不平之意的话,何若舒听得重点,微微歪头重述,「伯言,你说谁……娶亲成家?」
陆逊自觉失言,连忙噤口,却已来不及。
神色微黯,他握了握攒在袖口下的手。前几日收了消息时,他原本便打算瞒着的,可今日却因为太激动而说溜了嘴……
而何若舒见他沉默,心下已有底,却仍弯脣再问:「谁成家?你这话别搁着一半的,扰人心弦啊。」浅笑清清,她开口,神情仍作镇定。
「……赵子龙。」他低眸,「刘备欲入蜀,得法正相助。几日前,赵云已娶了他族女法姝……今日大婚。」
她闻言,神色仍是浅淡,可握着茶杯的手却不由得一抖,洒了几许出来,落至案上。
分明早已有所準备,分明是她求的他……可为何亲口听见他人这样说出,她的心竟然还是痛了呢……
「这样啊……」惘然轻忡,她顿了顿,半晌又问:「那法姝……是怎样的姑娘?」直直望向他,她搁下茶杯,几分恳切地望去。
他见状,心里更加不忍,皱了皱眉,见她这样迫切欲知,只得歎了口气。「我也未知。但几日前探来过她画像,和妳……有些相像。」
看着她那般恍惚痛楚,他却彷彿也跟着她痛了起来。
为何会这般积极替她打探赵云消息,甚至知晓他定亲后,立刻便去寻了那法姝的画像来看……他仍未知。思来想去,当是因不捨他这难得红颜知己,这般苦楚吧。
毕竟……他和她,总归是遭遇相似……
而她闻言一愣。
竟然今日大婚啊……她有些恍然。
其实是猜测过的,也想过千万种他可能会娶的姑娘……也许如同于荷温婉可人,也许如同甘夫人明丽大方,也许如同小月活泼聪颖──
却未想,他竟找了一个和她相似、便连名字也相似的女子幺?
心中大恸,她脣办轻颤,闭了闭眼,张脣欲语半晌,方淡然轻笑开,神色却已然几分恍惚,「这样啊……这样也好,法氏是汉室大族,娶了她,也能拉拢法正……如此一来,刘备便不会再疑他了……」
自我安慰一般,她喃喃轻语,至后已有些不知所云,便连自己最后如何离开陆府而回到建业,都已经有些模糊。
陆逊见之大歎。
她却又是何苦,情深至此?
◇◇◇
「参、参见主公……」
婢女战战兢兢地踱至书房门口行礼,不安地觑了那一旁女子一眼。夜正当中,孙权正于里头批改公文,徐姃则于一旁随侍。
见是自己派去伺候步练师的婢女,颜上又是惶惶不安,孙权抬眸,神色和缓而关心地问:「怎幺了?」
见主公神情不若平时见来严肃,婢女方才吐了口气,「主公命奴婢照看步姑娘,叮嘱过步姑娘体虚,当好生调养,饮食须加紧注意……可、步姑娘今晚回来后,便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里喝酒,已经喝上了许多,却不愿听劝……」
颤巍巍地启脣,婢女有些害怕。毕竟这事儿怪上来却能说是他们照看不周,若是主公怪罪……她们当如何是好啊?
步姑娘向来待她们都十分和善亲切,今日却不晓得为何会突然这样……
孙权闻言蹙眉,立刻便站起了身来,「练师她喝酒?」神色一肃,他既是诧异她竟然也会沾酒,却更困惑她这幺做的原因……藉酒消愁?她今日是去访陆逊,两人又是至交,向来无话不谈,莫非却是──
「我马上便去看她。」凝起神色,他沉沉一歎,方侧首望向徐姃,「姃儿,妳先回去歇息吧。」说罢,他便快步离开了书房,一路望步练师那里而去。
徐姃见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