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她神情有些无奈，「只是舒舒若是再这般犹疑迟钝，可是会被于姑娘抢先一步的。」对她再招了招手，她开口道。
虽然心里想见他，不过想想离他回来可还有些时辰得等，也还用不着这般着急着去……她略不好意思地乖乖在一旁坐下，却有些不解。「于姑娘？那是何人？」歪头，她困惑地望着她出声。
甘夫人见她神色茫然，讶然地微微瞠大了眼，「舒舒莫非不知？」稍于她凑近了些，她瞧她只又摇首，眼底惊异更多了些，「昨日府上来了个姑娘，闹得挺大，说是为了寻救命恩人而来，愿在这府中做牛做马……刘刺史拗不过她，便收她暂在府里做婢女，结果却未想，那姑娘所说的救命恩人，竟然便是子龙。」
救命恩人？何若舒亦是一阵诧异，「救命恩人？」眨眨眼，她也微微惊讶地瞪大了眸子。
什幺时候又蹦了这幺一个人出来、她怎幺都不知道？
甘夫人颔首，「这姑娘姓于，名荷，样子倒是秀气，似乎年正及笄……说是当初故乡在冀州，家中爹娘被乱军所杀，却是子龙路过救了她。后来她便至荆州投靠亲戚，听说恩人便在此处，这才不顾一切地过来。」回想地缓缓道出，说来她其实也只是耳闻，当时并不在场，几乎都是她贴身婢女告诉她的──
话落后，她悄悄觑了眼她神情，只见身旁姑娘神色不觉几分紧张地望着她又问：「那……后来如何？」
瞧她样子都紧绷起来，甘夫人心里满意，便煞有其事地继续道：「于姑娘见了子龙，说要答救命恩情，只愿能留于他身边做下人。子龙虽是婉拒，可她却是仍在这府中留了下来……」神色做沉思模样，她似思索，半晌又侧首回去望她，「不过，子龙待那姑娘十分生疏，说来也没有舒舒漂亮。我想，还是舒舒妳机会大些的。」又复笑开，她微微偏头，笑得灿烂。
然而听她这话，何若舒一颗心却莫名便有些……不舒服了起来。
子龙长得俊，又是谨慎细心，虽然样子严肃，但其实十分温柔……既然是救命恩人，那幺有姑娘喜欢他，不是也正常幺？她应该也早就知晓，他身边定然有许多姑娘仰慕……这心也该早就準备好，他终有一天，是会娶妻生子的。
她歎然。
可怎幺她这心里、还是忍不住这幺吃味呢──
「原来还有这事。我近几日几乎都窝在房里看书，许多事便都不甚清楚了。」耸耸肩，她弯脣笑笑，想佯作无谓，可偏偏她的神情最是说谎不得。
甘夫人一眼便瞧出她心里疙瘩，于是望着她，又徐徐出声道：「说来这于姑娘，今日应当也是会去看看子龙的。舒舒可想见见她？」
她闻言一顿，下意识便抬首起来，只见甘夫人正瞧着她，那笑里带几分调侃，彷彿便正等着见她自己按捺不住。
于是她又更唾弃了自己一些。
虽是口头上从未承认……她这一举一动，不是明摆着对人家有意思了幺……
◇◇◇
不敢离府邸大门太近，怕是又让赵云遭人闲话，何若舒便在一边暗处静静伫立着，凝神望着门口。
甘夫人因身子还虚，便在房里歇息，未陪同她来，只是鼓舞她。而她太过专注却并未发现──虽她是站在暗处，可来来往往许多婢女侍卫，倒是老早便发现了她。
她不晓得自己究竟站了多久，站得累了，便在草堆中随地而坐。而坐得久了，她正好方站起，便看见大门那处、熟悉的银铠身影缓缓接近──
「子……」
「赵将军！」
心头一喜，她下意识便要站起身来去迎，还未发话叫唤，另一头却蓦然传来一个陌生的泠婉女声。她脚步一顿，回首便见一个粉衣姑娘碎步奔过去，微弱烛火下，她离她并不远，便见她样子秀丽清婉，容颜精緻，笑时还有浅浅梨涡。
她一时瞧得也愣了。心里更一下便明白──这姑娘，八成便是于荷。
于荷于荷……出淤泥而不染，乾净漂亮，果真人如其名……她怔怔望着。哪里是她比于荷漂亮？甘夫人实在太过抬举她──
这于荷姑娘，确是一个清秀佳人，她和她相较起来，实在有十万八千里远。
她心里便更显自卑了。
这样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