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回八《心之所向》(3)
何若舒闻言，一时也怔愣，随后是几分气极地瞪了过去，「我才不会生皱纹！」她才二十出头、哪会那幺快就长出那种东西！还有显老什幺的……就算不比美人，但她好歹也是花样年华的姑娘啊！
赵云见她倒是气上，随即是朗声哈哈笑开，「哈哈哈……好了，天色不早，舒舒还是早些歇息吧。」虽是捉弄她，可见她总算不再蹙着眉头，他心里也总算安然许多。
说来，他还是习惯见她笑的样子。
她则不甚高兴地努嘴看他，「我还想吹会儿风，子龙先回去罢。」
赵云耸肩一笑，也不多说什幺，只又开口叮嘱。「好。妳也快些回去，在这儿久了，可是会着凉。」
听他临走前仍不忘叮嘱，她捋着袖应了声好，却不禁几分失神地遥望他的背影，心底怔忡。
果然是刻意捉弄她的吧……他这幺一闹，她心里那幺些不安倒是全都消了。
可又或许因为、那是子龙吧？
喜欢也罢，不喜欢也罢……她只愿将这份心思，好好地藏在心头……能这样守着他，她也就知足了。
脣畔微扬，她轻抒了口气，只如此想。
◇◇◇
一行人至荆州后，刘备等人便先前去拜会刘表，何若舒则随甘夫人等到客房歇息。
刘表虽来江边亲自来迎，但当时人多，又是夜色昏暗，她连他现方生得什幺模样都没见到便随着众人进到府邸里头去了……历经多年，那座府宅倒是未有什幺改变，只是或因地缘与江南较相近了些，样式倒让她忆起了庐江和吴郡孙府。
而不必会见留表，一方面，她也暂时鬆了口气。虽说是逃得了一时，逃不过一世……不过至少不是一来便得面对刘表，她心底也安心许多。
之后几日，她又有多时未见到赵云。
即便有，也只是身影匆匆一瞥，或目光交会简单问候……心知他们才方安顿下来，近日应当正忙碌着。况且他也没什幺理由来找她的吧？
于是她便又开始四处替些侍卫侍女打杂──结果也不知是何时，刘表府中下人都被令了不许让她做粗活……她又哪里好意思真的去教人家射箭，结果只好便给将军或夫人端端茶，真无事可做，便只好窝在房里发愣。后来问得侍卫首肯，偶尔便借些古书回来研究。
她毕竟是路癡，对外头也不熟……虽然很想出去市集逛逛，但若是迷路了可会更麻烦啊……对于这点，她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哎？舒舒、妳也慢些走啊。」
相较据闻性子沉静的正室糜夫人，刘备倒是颇宠爱侧室甘夫人些。听闻她近日身子有些受寒，又还尚信不太过其他侍女，便让她帮着送药过去……而甘夫人一向喜爱寻人说话，日子久了，便也和她逐渐熟稔起来。
虽然其实倒是甘夫人自个给刘备的要求。初时确实只是防备，处得久了，她倒对这个心眼儿乾净坚毅的姑娘几分喜爱起来……毕竟论年纪，她可是她的姊姊幺，多些照顾也好，她瞧她在这府里大多时候安静，也没什幺朋友──这方面正好与她几分相似。
而这会，何若舒捧过碗，转身便要先将手中空碗拿出去，却被甘夫人给唤了住。
「这幺急匆匆的……真是。」仰首，目光几分嗔怪地笑看她，甘夫人坐于桌旁，伸手拍了拍身边空位，「莫非是因为，舒舒听说了子龙今日正好巡夜回来？」打趣地单扬起眉头，她调侃笑开。
听闻她这话，何若舒耳根子便是剎地一红。「夫、夫人想多了，我只是想先将这碗拿出去……」然后顺便瞧瞧他如何便是了、她一面心虚解释，一面都想唾弃自己。因为实在也没什幺事情，平时她是会在这儿留着晚些，待是近了亥时再回去的、现方这才申时便急着要走，她不是明摆着心里有鬼幺……
她是前些日子路过时，听闻府中侍女谈论中说道，子龙近几日都随刘备或关羽张飞等四处了解情况，又因他是刘备随侍，因而才忙了些，但说是今日夜巡后便会闲余些许……除了几句礼貌招呼外，她确实是，许久都未曾和他说上话了。
甘夫人笑着抬眼觑她，也不戳破，只心知肚明地笑，「都说了，既然不愿唤我阿梅，那唤我姊姊罢。」笑意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