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槌了桌面一下才猛然意识到什幺,丁盈抬起头,瞇着眼逼近何青初。
「妳……有喜欢的人了?」
何青初用力的摇着头:「没有!」
丁盈怀疑的盯着她,何青初有点闷。
「可是妳不曾主动提这方面的话题。」
「我只是好奇……」
「所以妳有感到好奇的人了?谁?」
谁?能跟妳说吗?光是几个问题就能让丁盈想歪,更何况对象还是余蓝。何青初叹了一口气,怎幺可能说的出口。
「真的没有,就只是身边很多人都在谈恋爱,我好奇而已。」
「嗯哼──等妳想说的时候再跟我说吧。到时候就别再用好奇心塘塞我了!」
何青初安静的坐回自己的座位。她低着头看着透明桌垫下的课表,又是余蓝的调酒课。好吧,其实不用课表,都已经经历两次段考了,她也早该把课表记熟了,尤其还是那家伙的课。
也是因为如此,何青初才低着头。
对不起丁盈,我又骗了妳。不只是因为好奇,我只要碰到那个人的身体就会很在意,反应会很激烈、会很丢脸。然后直到今天也还没恢复原状,那个人现在正走到了讲桌前,就连听到他的脚步声我也会有反应,还有他的声音、他的味道。
我不喜欢他,但我变成一个变态了,丁盈。
余蓝正在黑板画上一个星号,他写下『带调酒服』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他说这学期已经过了三分之二,所以对大家好一点,下礼拜的调酒课会上实作课。
这是个好消息,至少对于厌倦了学科题目和考券的同学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
不过何青初也没什幺太开心的情绪,因为上的是什幺课程对她来说都没什幺差别,任课老师都是同一个人。
余蓝一脸满意的接受学生们的口哨声和不要脸的吹捧。嗯──他教的课就应该要有这幺大的魅力,他得意的看了教室一圈,眼神淡淡的略过何青初,最后又把视线移回她身上。有点格格不入了,这个人。
何青初正低着头,余蓝虽然看不见她的眼神,可是她垂着的脑袋看起来有点像……失了水分的某种植物,精神不振的蔫巴着。
是神游吗?他有时候真想敲敲何青初的脑袋,听听里头的声音到底是空心的还是实心的。因为他有点不耐烦了,余蓝是第一次带班级,所以也是第一次遇到她这种常发呆然后人也很呆的学生,讲都讲不听。
可是余蓝不想骂她。因为何青初虽然呆,但她最近有进步了,这几次的小考都有及格。
于是余老师气归气,他还是决定今晚要带何青初和缺牙去吃饭。去王浦浦的朋友开的那家火锅店,有王浦浦在,他们就能吃霸王餐。
下课后,余蓝想开口叫何青初跟他去科办,想问清楚到底是怎幺一回事。何青初是一个很有好奇心的女生,这他知道。可是随着相处的时间增加,余蓝渐渐发现她还是一个有很多想法的人,想了很多、心里也装了很多,却又不曾表现出来。
余蓝并不会观察人,他甚至还有点迟钝。只是何青初的这一点和那个人有点像,不说话的时候,还有一个人想东想西的时候。
现在想想,何青初躲避着自己,还是有点打击到他。
何青初就像某个无厘头的机关,总是会有意无意的把自己拖回往事里。
那个人以前也是这样,很常躲他,说喜欢他,但还是躲他。
余蓝看着何青初。他开口,不过一个音节都还没发出来,又闭上嘴巴了。他没纠结太久,很快就放弃。余蓝走出教室,他并不想继续深入的探究一个什幺话都不想说却心事满满的人,儘管他是何青初的老师,但那又怎样。
何青初也像把钥匙,就是余蓝办公桌抽屉的钥匙,有点生鏽了、有铁鏽味。可是一打开抽屉,又是那张照片,那个人。
呜哇……想想就可怕。别想了。
他总是努力营造出一名老师该有的样子,在其他老师都穿着轻鬆的便服来学校的时候,余蓝还是坚持每天穿衬衫、打领带,他会把皮鞋擦的发亮。不管天气多热都一样。坦白说,他的这副模样就算是看在自己眼里也觉得滑稽,不适合做什幺,却想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