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前门不远处,有一处茶馆,名叫“客来茶馆”,装饰淡雅,环境安逸,茶点亦是出色,一向最受京城中的读书人欢迎,这些年来客来客往,颇为热闹。
而翰林院的史官修撰颜世清,正是客来茶馆的常客
这颜世清如今年龄四十有三,性子有些孤僻古板,少言寡语,没什么知交好友,只喜欢埋头研究学问,简单地说,就是一个“老学究”。
然而,颜世清虽然不喜欢与人交往,却喜欢光顾这家客来茶馆。
在这里,他时常独坐在某张桌子前,听着周围士子们交流学问、议论时政,或是志趣相投、一拍即合,或是意见相反、大声相辩,这一切总是能让他感到心情舒畅。
在颜世清看来,这家茶馆看似寻常,但从某方面而言,却是大明朝文治兴盛的表现。
这一天,颜世清闲来无事后,一如既往的来到了客来茶馆。
颜世清是翰林院的史官修撰,虽说不过是闲职,但地位崇高,见到颜世清后客来茶馆的伙计当然不敢怠慢,连忙相迎,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意,连声说道:“呦,颜大人您来了,快里面请。”
看着迎接自己的伙计,颜世清不由眉头一皱,从前一向是客来茶馆的掌柜亲自迎接他的。
觉得自己被怠慢了,颜世清心中有些不满,看着眼前的伙计,缓声问道:“你们掌柜呢?”
听了颜世清的询问,那伙计神色却是变得怪异,似乎羡慕,又似乎尴尬,口中却说道:“颜大人见谅了,我家掌柜的临时有事,已是有两三日没来店里了。”
听伙计这么说,颜世清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领我去老位置,再来一壶好茶,两份点心。”
伙计殷勤的答应了,引颜世清到老位置落座后,告罪一声,就去为颜世清准备茶点了。
而颜世清看到茶馆内的情景后,却是不由的眉头一皱。
无他,一向热闹的客来茶馆,今日竟是客人寥寥,颇为冷清。
只有几位打扮较为寒酸的客人,正在茶馆中饮茶,但神色间却带着某种莫名的骚动与失落。
“今日这茶馆里的客人怎会这么少?难道出了什么事情,但我却不知道?”
看着茶馆里的情景,颜世清暗暗想道。
而就在颜世清暗思之时,不远处两位茶客的交谈,引起了颜世清的注意。
“赵兄,今日怎么不见张兄来?”
“李兄你难道不知?还能怎样,他昨晚去了怡红楼,今天早晨才出来,这个时候怕是正在蒙头大睡呢。”
“哦?据说那怡红楼里的姑娘,这两日来价钱一天一变,如今已是翻了一倍有余,张兄到底是身家富裕,竟是还能去的起。”
“哈,他哪里有什么身价,好似是把家传的一件古董瓶子给变卖了。”
“能有一件家传古董瓶子,不正是说明了张兄家底丰厚?哪里像你我二人,只是去了一两次后,就已是承受不起了,那怡红楼原本就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大青楼,姑娘的价钱也是数一数二的贵,如今又翻了一倍有余,看着眼馋,奈何银子窘迫啊。”
“李兄若是觉得火气旺,去找家便宜点的青楼就是。”
“赵兄你又取笑小弟了,去过怡红楼后,再看其他的那些青楼女子,一个个丑似无盐女,小弟哪里还能看得上眼?”
顿了顿后,那位“李兄”又说道:“赵兄,你说那怡红楼的姑娘,怎得一个个突然出落得跟天仙似地漂亮?古人曾言,‘肤白赛雪,即滑且凝’,原本小弟我只是觉得夸张,如今才知道,古人诚不欺我啊,那怡红楼的姑娘,如今岂不正是如此?怕就算是西施貂蝉,也不过如此了吧?”
说话之间,“李兄”声音中的赞叹,却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赵兄”亦是连连点头,满是怀念的说道:“是啊,谁能想到,女子肌肤,竟能如此的白滑娇嫩?简直不似人间应有,而且不仅白嫩,体香更是勾人,不怕李兄你笑话,我那日随张兄去了怡红楼,看到那一个个赛似天仙般的女子,灯下肌肤如水如玉,白腻的耀眼,更有阵阵幽香体气袭鼻,我竟是痴了,好似魂被勾了一般,到现在还没找回来。”
“李兄”满是认同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