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马屁这个东西,对于李司马来说,这是生存的基本要领。
就跟吃饭喝茶一样,成为了生活中必不可少,非常平常的事情。
拍上司的马屁,虽不能大富大贵,再怎么着,有了好的差事或者升迁机会,上司第一时间想到的肯定是马屁拍的好的,而不是薛长史那种鼻孔朝天的。
李司马拍马屁的功夫可不是那种浅眼皮,耍耍嘴皮子而已,那公事也做的让人挑不出毛病。
比如,平时去商铺收个管理费啥的。
要是李司马去收,那王二郎非要做他的干儿子,老李头非要和他称兄道弟,还有卖糖酥果子的老阿婆非要认他为干儿子。
三人都恨不得将兜里的银子都塞到李司马手里。
人换成了薛长史,待遇那是相当不同了,众人只想向其扔板砖。
李司马一年四季,一日三餐,晨暮日常都是他夸别人,这还是第一次听到阿爹阿娘之外的人夸他,感动的涕泪横流。
胡大静看着李司马拿着他那青州仙文绫所制的衣袖不住擦眼泪,还有擤鼻涕的模样,真是斯文全无。
关键李司马擤鼻涕时发出的“嗯啊——”声,让她非常出戏,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不忍直视的行为。
想笑,又不敢笑。
只好用手指抚脸,装作抹眼泪的模样。
可算明白这里的人为什么动不动都掉廉价的泪花子了,这样会赢得别人同情心。
胡大静现在眼泪也是说掉就掉,不像之前使劲拧巴,眼珠子都快拧巴掉了,而眼泪却如大旱,就是下不来。
随着最后一声“嗯啊——”
李司马擤完了鼻涕,鼻头红红,语重心长道:“静娘,以后不要随便拉扯别人的衣袖了。”
眼看事情稳了,胡大静拱手道:“李大叔,大人不记小人过,你这样的真性情,简直是前世典范,后人楷模。”
李司马心下大惊,在拍马屁这方面,竟然有人比他还厉害!
李司马如伯牙遇子期,那么多年了,他在这条道路上孤独太久了。
原本认为胡大静是个不讨喜的,没有想到在众多堪比鱼目的小辈中,胡大静就是个光彩夺目的大珍珠。
“后生可畏,前途无量!”李司马干脆把另一个袖子也卷到肩头。
两条没有遭到阳光灼烧的大胳膊,在月光下,白的很是耀眼。
“李大叔,言重了,这八个字太有分量了。”胡大静很是谦虚。
不是担不担当得起的问题,而是她觉得马屁拍的比别人好,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如此谦虚,更是难得可贵!”李司马笑的合不拢嘴,“以后谁欺负你,跟大叔我说,我削死他。”
胡大静在李司马心中瞬间提升了十个档次,从尘土飞到了枝头。
胡大静面上笑呵呵,亮出了自己的肱二头肌:“多谢李大叔的好意,我一人就能搞定。”
阴风再次刮过,远处传来了狗吠声。
胡大静这才意识到胳膊上没有二两肉,有些装过头了,慢慢将手放到头顶,摸着脑袋。
李司马笑道,伸臂邀请道:“这里蚊子就是多,天色已晚,用过晚饭再回去。”
胡大静抬头看了看明晃晃的月亮,客气道:“既然李大叔诚心邀请,那我就不客气了。”
要是放到扯袖子事件前,李司马巴不得胡大静赶紧滚蛋,有多远滚多远的那种。
李司马现在认定胡大静就是自己的知音,知音难求,怎么着也要好好招待一番,俩人交流一番拍马屁的经验,互相有个照应。
“咱们俩不用客气。”李司马摆手笑道。
胡大静没有想到,就这样轻而易举将城内的老顽固给拿下了,还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
她摸了摸此刻正在嘤嘤嘤卖萌的肚皮,仍然谦虚道:“打扰了,李大叔真是好客。”
“哪里哪里,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我阿爹要有您一半大方,我能高兴的少吃两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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