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男子手握重拳,青筋暴起,坐他旁边的人连忙递了一杯温水给他,“莫气了,谁叫那小子走了运,娶了简城主的女婿。”
“呵,骗了人家的身子,迫使对方不得不下嫁罢了,哪是什么运气。”
“嘘,你可小点声,我知你向来不忿,但……唉,过了就过了,别再提了。”
颜疏雨与邵洁川互相看了一眼,均觉得其中隐情颇深,看来意婵这一大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得叫狄君里注意些,别趟了浑水而不自知。
玄天权没出声,默默地注意周围,防止突然出现什么变故。
前两桌的人,抱着一坛酒走到他们隔壁桌,也就是那个络腮胡男子旁边坐下,“杜兄台,听小弟一句劝吧,你虽与大小姐情投意合,但……唉,奈何身份低微,这事,就当自己倒霉,认了吧。”
说完,给他倒了一杯酒,络腮胡男子握着酒杯,沉默很久,最终……还是喝下了。
颜疏雨暗暗打量说话的人,惊觉他与意婵有几分相似,男子笑了一笑,又道:“他家还有个二小姐,名唤简卿,想来你也见过,不如去提亲”
络腮胡男子似乎察觉有人打量,立即往颜疏雨的方向看过来,好在颜疏雨反应快,立即低头吃饭。
哪知一转身就看到邵洁川嗔怪的目光,只得讪笑,假装什么都没做。
络腮胡男子见无异状,转过头来与男子说话,“不劳你费心了,你那堂姐,我实在无福消受。”
“哦你不要她家荣华富贵他家欠了你,若提亲,定会答应,何不试试”
“哼,我岂是贪他家荣华富贵,不能与简大小姐一起,我娶谁都是娶,何必再去自讨没趣。”
“唉……”那个男子见自讨没趣,长长地叹了一声,转移了话题,“也不知圣上会怎么责怪城主,倘若因此罢官……”
络腮胡男子轻蔑地看了一眼对方,“呵,圣上岂会为这种事情伤神,再说他家再怎么罢官,也轮不到你。”
男子听闻这暗讽的话,气极,拂袖而去。
与络腮胡同坐的男子似乎松了一口气,接过话茬:“杜兄话里话外颇有隐情,难不成知道些什么”
被称为杜兄的络腮胡男子冷笑,“我自然有小道得知,这纪战北啊,可不是什么善茬,当年先帝看走眼了罢。”
“此话怎讲”同坐似乎嗅到什么八卦秘辛,神采飞扬,眼睛都亮了几分。
杜兄虽然醉酒,但有些话是醉死也不敢说的,只将话题转到纪楚楚身上,答道:“纪战北早就不当她是妹妹,不过是他升官发财的一个工具罢了。”
他顿了一下,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当年风风语的,都说是纪战北骗了她,也骗了四王爷,后来先帝察觉,但为了颜面,并没有说出来。”
同坐倒吸一口凉气,颜疏雨也将目光落在络腮胡男子身上,然后看向玄天权,他的脸色有些阴沉。
她与邵洁川互相看了一眼,知趣地没有多问。
杜兄不知身旁坐着的,正是当事人。喝了一口酒,又道:“我过些时候就要到京城投靠四王爷,到时肯定要说的,不能让这么好的人蒙在鼓里,平白对纪战北这个白眼狼另眼相看。”
嗯玄天权诧异万分,情不自禁抬眸看对方,他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搜肠刮肚地想,也想不出到底是何方人士,是处溪的朋友还是青山的小时玩伴
“四王爷”同坐之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除却为友人寻得好去处的祝福,更多的是嫉妒,违心地齐齐恭喜:“恭喜恭喜,觅得良主,发达了,可别忘了我们。”
“好说好说。”姓杜的男子斟满酒杯,举起,受了他们一杯敬酒,同时一饮而尽。
颜疏雨瞥了一眼对方看起来其乐融融,回首问玄天权:“你认得”
玄天权摇头:“无印象,兴许是谁的朋友或者亲人,他若来,到时便知,如果不来,就罢了,不需费这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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