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爷现在只盼蒋屠还有点良知,看在对他那么好的份上,自己把这事扛了,让他一家人……
栗爷还没来合计完,只听蒋屠说:“这一切都是栗爷准许的,若没有他,草民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
栗爷气得脑袋发昏,“畜生!良心被狗吃了”
白章纪扫了一眼栗爷,心底冷笑,从文案上拿起一张画像,举起来,“这可是你”
蒋屠抬头看了一眼,“不是。”
白章纪将从栗府搜到的人皮面具扔到他面前,“戴上。”
蒋屠依言照做,对比画像,还真不是他……
蒋屠揭下面具,诚恳说:“这张面具是栗爷的,他也有玩弄,死了的幼女多数都是他下手太重,叶家的长女也是骗来供给他享用,人也是他弄死的,草民只是后来享用,犯了辱尸罪,罪不至死。”
栗爷气到脸色涨红,扇了他两耳光,掐住他脖子,官兵赶紧上前扯开两人,蒋屠重重地咳了几声,又道:“大人明鉴,柳枝舫的女孩也是栗爷所做,与草民无关,草民只是顶包。”
柳枝舫的莺花火冒三丈,“你胡说!留在船舱的分明是你,你……你……一定是你。”
栗爷向来只受她们这种历经人事的女人,萍儿在旁端茶递水多次,从没有发生过什么,蒋屠一来就……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蒋屠嗤笑否认:“你看见了”
“你!”莺花气得说不出话来,蒋屠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四王爷,又道:“何况草民已经被四王爷的侧妃净身了,已得到应有的惩罚,请大人明鉴。”
白章纪看四王爷,玄天权淡漠回答:“莫听他胡言,下手的是本王。”
蒋屠不敢招他,没再反驳。
白章纪冷笑,招来案上一张药方的郎中,郎中早已等候一旁,听得传召,立即往前一步。
白章纪问:“栗爷这两年一直在你这诊治”
郎中恭敬地作揖:“是,栗爷不能人事已久,从前年年中开始,每隔半个月就会来一次,草民的医馆诊治。”
“可有好转”
“并无,早年纵欲过度,所以落下的隐疾,草民不才,只能用药将将维持原样。”
白章纪摆了摆手,“行了,退下吧。”
郎中告退。
白章纪重重拍下惊堂木,“若不举,如何人事!若不从实招来,本官就要上刑了。”
蒋屠一口咬定原来的说法,死活不肯承认,白章纪冷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上拶刑。”
官兵捧着托盘走过来,盘子上放了几块木棍连成的块,按住蒋屠的手,又脱了他的鞋袜,取了托盘上的一排以穿洞并用线连之的木条夹住蒋屠的手脚,四个官兵在两边用力收紧绳子。
惨叫声直破青天,十指连心之痛,痛彻心扉。
蒋屠受不住这样的折磨,“我说!我说!”
四位官兵放开他,漠然走到一旁,蒋屠从开始,从武林杀人开始,一直到昨天,尽数交代了。
负责记录的员外郎听得心惊肉跳,愤怒不已,连字都难以写得整齐,扭扭歪歪地泄露了他的心事。
蒋屠一边说,十几个受害人的家人暴动,挣脱官兵的束缚,将蒋屠打个半死,官兵艰难地将他们拉回来。
叶之桓始终站在原地没动,手握重拳,额间青筋暴起,他不能,不能这么任性,夫人病重,其余两个小妾刚生下孩子不久,幼子嗷嗷待哺。
他进牢房一天,这个家就惶恐一天,要是出什么差池,家就散了。
玄天权为此感到悲凉,长长地叹气,主动按住叶之桓的手,如果有外人阻拦,他心里会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