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婆笑得如花灿烂,“好了好了,公子有所交代,奴家怎敢不好好办。”
颜疏雨笑了笑,授意青梧赏些银子给带来的清倌人,虔婆笑得越发开心,因为这些银两,最后都属于她。
四个清倌人收了银两,款款道了个万福:“多谢公子,奴家惶恐。”
颜疏雨颔首,画舫里的女子比不得岸上的青楼女,她们终身居住在船上,吃喝拉撒也都在船上,比不得岸上青楼富丽堂皇,比里边的莺花还低一等,所以自称奴家。
但画舫的女子比岸上的莺花放得开,所以也有恩客许多,与岸上的青楼形成互相牵制,谁也动不了谁的局面。
“奴家的画舫简陋,若是寻常雅座,怕是配不上公子这般排场。”虔婆讨好地笑着,身段恨不能低到尘埃里。
颜疏雨知她的意思,却不想太快顺她的意,瞥了一眼船头,心底愁得不得了,但面上还是笑颜如花,甚至还能与虔婆调笑,“别家画舫都是一个劲夸自己哪好哪好,倒是你这虔婆不一般,还挤兑起自己来了。”
唉,船上的人越来越多,怕是要开船了,如果虞梦赶不上,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不知能不能等,敢不敢等。
“还不是因为公子容貌非凡,富丽堂皇,奴家怕您不满,这才丑话说在前头,还望公子莫见怪。”虔婆乐呵呵地顺着她的话说着。
两人都是滚练红尘多年的人精,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对方在想什么,能不知吗打太极罢了。
颜疏雨莞尔一笑,用笑容来掩盖心底的愁绪,笑得十分邪魅,不要轻易揣测她的性格,场合需要她是什么人,她就是什么人。
“好说,”她大手一挥,顿时豪情万丈,“待会有人来寻我,你便带她进来。”
虔婆当然没有理由拒绝,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鱼尾纹尽显,答了:“是。”
“有劳娘亲。”
虔婆被他裂帛般的声音迷得七荤八素,为了留住此人,不惜破例,笑着说:“公子真是客气,既然公子难以抉择同欢还是独欢,不如看过再说”
“好。”颜疏雨无所谓地应了,然后转过头悄悄问身旁的慕青山,“同欢和独欢是什么意思”
慕青山老脸一红,天啊,这样怎么解释他求助似地看南处溪,南处溪咳了一声,压低声音在夫人耳边说:“同欢便是十几人,独欢是独身或者与朋友。”
夫人素来聪颖,这么说,应该能懂了吧不然再详细的,他真的说不出口,连想都不敢想。
颜疏雨傻眼了,不是她想的那样吧吓得结巴,群……群……这……不堪入目啊!
男人……男人都玩这么大吗太肮脏,太恶心了,颜疏雨眉头紧蹙,听到都觉得辣耳朵,不知那些人怎么想的,实在无法理解。
虔婆不知他们心里所想,兀自在前边带路,“雅座都在里边,里边请。”
颜疏雨摆出假笑,没办法,实在笑不出来了,她只是想顺便了解一下大部分男人,没想到……没想到这么肮脏。
家里娇妻美妾许多,还要出来鬼混,鬼混也就罢了,偏要拉着清白身的婢女,太……太令人失望。
一行人走在通往雅座的道上,里边传来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还有各种声音。
四人同时脸红,他与青山两个男人来倒是没什么,心知肚明的事,南处溪如是想着,但……夫人是女孩子,女孩子啊!听到这种声音,真是令人脸红心跳难为情。
此时,虔婆突然回首,笑容充满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