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权迈着大长腿走下浴池,乖乖将手放在浴池边,娘子说了,不可以沾水的。
“王爷。”周若然突然唤了他一声。
“嗯。”
周若然小心翼翼地问:“需要搓背吗”
“可以,”玄天权淡漠地回答,顿了一会,又与周若然说,“待会帮本王穿衣。”
周若然知他手上有伤,也不推辞,干脆利落答了句:“是。”然后拿着粗糙的棉布绕到玄天权身后帮他搓背,暗自嘟哝:“都那么多年没打仗了,王爷的身材还这么好。”
玄天权淡然“嗯”了一声后,仿佛自言自语地说:“不知道娘子是否满意,不满意的话,我还可以再练练。”
周若然搓背的手顿住,啥难道是水太热,泡到出现幻听了
玄天权意识到说多了,便转开话题,问道:“周将军跟随纪大将军多年,行军打仗甚是不易,辛苦了。”
周若然感到费解,王爷突然说起这话,意在敲打
玄天权见他愣住,又问:“太尉派将军来时,可有说什么”
“没有,”周若然眼里略带迷茫,“只说若有暴民造反,便及时镇压。”
“嗯。”
玄天权不再搭话,倏地起身,水声哗啦啦地从他身上滑落,“与本王穿衣。”
“是。”周若然不疑有他,快步跟上王爷之后,替他擦身穿衣。
玄天权凝视周若然的脸,似有所思,他神情里的茫然究竟是装的还是真的
如果是装的,未免演技也太好。
“都尉何在”
“不知,想来在房中歇息。”
玄天权点点头,径自离开浴池,周若然百思不得其解,回到浴池时,众人围过来忐忑地问他:“王爷生气了”
“应当没有。”周若然瞥了一眼他们,又答道:“王爷性子向来如此,不必挂怀。”
众人长舒一口气,周若然也不想在浴池待了,起身离开走到院子,却发现王爷坐在院子里望着明媚的月亮定定地出神。
林申甫站在走廊处远远地守着,周若然轻手轻脚靠近他,问道:“王爷有心事”
“还行,可能是想侧妃了。”
“……”周若然感慨不已,“情字误人啊。”
林申甫笑了笑,没有答话。
周若然望着王爷的背影想起当时自称四王爷侧妃的那个女人,那真是个绝顶美人,美得超出尘俗,令人舍不得拒绝。
“王爷,两位大人,该用膳了。”玄天权回首,只见一名小厮站在门口弯腰作揖,立即点了点头,“这就走吧。”
三人来到后院发现桌上的饭菜少了许多,也不甚精美,玄天权心一凉,看来对方有所察觉,得尽快解决才行。
县令客客气气请他们入座,其余亲兵侍卫也很快落座,用膳期间,县令一个劲地说些好话,只字不问他们今儿去灾区查探的情况反而让人觉得异常。
入夜时分,几个扮作难民的亲兵回来了,但被捕快拦在门外,以为他们真的是难民,周若然的都尉早已等候多时,一见到他们,喝令捕快停手,且走到亲兵面前,让他们亮出令牌。
捕快一看,吓得脸都白了,连忙谢罪放他们进去。
玄天权得知之后憋了一肚子火,这样打草惊蛇和明摆着告诉县令怀疑他有什么区别
但都尉仍然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希望能借他人之手杀了王爷,以完成皇上的交代。
玄天权瞥了一眼都尉,硬生生咽下这口气,现在不是闹内讧的时候,装也要装什么平和。
于是,他转身问几个亲兵:“进展如何”
“回禀王爷,属下受命假扮灾民去探查,了解到灾粮根本没有到灾民手里,补助的银两也只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