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颜疏雨便离开享年阁打算前往山樱房,早晨的阳光拉长了身后披着白绸的猫影。
颜疏雨蓦然回首,似笑非笑地望着白止,停在原地负手而立。
白止没想到她会突然回头,简直猝不及防,左顾右盼发现找不到藏身地,郁闷极了,又不肯承认关心它,立即找了个借口:“我……我出来散个步。”
颜疏雨哭笑不得,承认关心她有那么难吗她蹲下来摸摸它的头,“好啦,我没事,你到别处玩。”
“不,外边太热,我要跟着你。”
颜疏雨望着白止义正言辞的样子,故意噙着戏谑拉长了尾音问道:“两者有关系”
“有啊,有……反正就是有,你快走。”白止伸出爪子在她面前晃,佯装凶狠无比。
颜疏雨哈哈一笑,转身继续往前走,白止则颠颠儿跟在她身后,时不时“喵”一声。
直到推开山樱房木门,颜疏雨都没再笑过,说实话,她是真的心情不好,明明那么真实的希望,明明快够着了。
她甚至早早地准备好生辰宴的衣服,配饰,想好了不大不小可以藏在袖子的礼物,以便拿给他。
没想到纪楚楚突然反悔,说不让去就不让去,能开心吗
那一瞬间,心间天崩地裂。
她轻轻叹了一声,似有若无,白止本来都趴好了,灵敏地听到这一声叹气,猛地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背影,发觉没什么异常才勉强镇定,今晚就去皇宫偷郁燕池出来,哼!
不然疏雨想不开,挂掉了,谁来喂它小鱼干。
颜疏雨不知白止心中所想,随意挑了一本书回首时,看到它笃定的神情便觉得惊奇,问道:“你下定什么决心了”
白止一惊,赶忙埋头,不让她看,这女人是会什么读心术吗
颜疏雨以为它害羞,不再多问,展开厚厚的书本,很快沉浸书中,只是时不时拿起茶杯喝一点水,顺便看一眼白止。
它很乖,趴在距离她一米远的凉席躲避太阳,时不时摇摇尾巴,时不时抬眸望她,一声不吭醒醒又睡睡。
她忽然有些感动,猫好治愈啊。
“白止白止”颜疏雨心疼地呼唤它,白止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望着她,她劝道:“不然你到地下室睡这儿太热了。”
白止摇摇头执意不肯去,她也只好作罢,只得让人再端些冰块进来,免得白止热到坏掉。
须臾后,她起身打算去茅厕,前脚刚出门,忽然察觉不对,扭头一看,白止默默跟在身后。
去茅厕也跟着难道怕她跳粪坑颜疏雨哭笑不得,她想不开也得找个体面的方式自杀,自缢哪怕跳楼都比这个方式好。
“喵”白止不依不饶,死都要跟她一起去,颜疏雨只要任由它跟着。
颜疏雨从茅厕出来后,白止又跟她回书房,趴回原来的地方继续睡。
总之,疏雨去哪里,白止就去哪里!
颜疏雨又感动又好笑,它还蛮治愈的,可自己不是小孩子了,能分得清是非轻重缓急,也不会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某件事输了不全是她的错,赢了也不是她的功劳。
颜疏雨轻轻地抚着它的脖子,在它身边盘坐,柔声哄它:“放心吧,真的不会去死。”
白止抬眸看她,傲娇地别过头,不理不理,就不理。
颜疏雨哑然,“好好好,你就在这待着,要是热了,自己抱冰块玩。”
“知道了,你好啰嗦。”白止伸出冷飕飕的爪子抚上她脸颊,颜疏雨倏地往后退了两步,白止嘿嘿地傻笑,它方才将爪子伸进装满冰块的铜盆里了,“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