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梧扶着颜疏雨走出长情轩,积雪将化未化,两人踩在上面一脚深一脚浅,不慎湿了布鞋底。
冷得整只脚都麻木了,颜疏雨眉头一皱,有些不开心,青梧道:“主子走快些,免得待会摔倒,愈发狼狈。”
颜疏雨点点头,无视身后灼灼目光,加快脚步往前走。
纪楚楚手上青筋暴起,紧紧攥着帕子,咬牙切齿看颜疏雨远去,她真是越来越大胆,王爷的书房也敢进了。
“王妃,奴婢听得他人说,是王爷请她去的书房,您……”虞梦忐忑不安,试图让她不要冲动,只是刚起了个头,纪楚楚便厉声呵斥:“你好大的胆子,当着本王妃的面都敢说教,背后指不定怎么乱嚼舌根。”
虞梦吓坏了,慌了神,扑通跪在地上,不住求饶:“奴婢不敢。”
纪楚楚冷冷地哼了一声,呵斥道:“念你也没这个胆量,起来吧。”
虞梦依言起来之后低头跟在王妃身后,仍忍不住瑟瑟发抖。
纪楚楚见她这个鹌鹑样越发来气,想起身旁几个侍女,一个两个都不是省心的人,连甘棠也如此。
若得青枫青梧几分聪颖,她又怎会落到如此田地,任由那个贱人耀武扬威。
纪楚楚越想越气,回头怒喝虞梦:“还不快过来扶本王妃回去,真是个愚笨的狗东西。”
虞梦被她骂得哭了,心里难受,又不敢哭出声,只好偷偷地抹了一把眼泪。
且说颜疏雨踩着湿哒哒的鞋袜来到书房,甚是难受,但没有办法,硬着头皮,敲了敲门。
“进来。”玄天权虚弱的声音传来。
颜疏雨感到诧异,看来邵洁川下药不轻啊。
青梧帮她推开房门之后,往后退了两步,站在门口等候。
颜疏雨点点头,稍稍提起裙摆跨过门槛,发现玄天权不在前室,便径自往前走,走到第二道门,掀起暖帘,玄天权和南处溪正在商量着什么。
两人见她进来,立即停止讨论,玄天权转头看她,前后左右打量一番,才问道:“哦你那只猫没带来。”
颜疏雨欠身行礼,随后走到圆桌空置的椅子坐下,听玄天权这么说,忽然笑出声,“你想它了”
玄天权好气又好笑,他不过随口一问罢,怎么就成想它了
作为一只猫,竟然凶成狗,又傲娇又胖还挠人,不知道哪里值得颜疏雨喜欢。
颜疏雨不知玄天权突然召她来有何要事,心里发憷,但面上仍然绷着,斜睨玄天权,淡淡问道:“王爷特意寻妾前来,有何指教”
只要不是关于玄天枢,她都可以自圆其说,瞎扯便是。
玄天权掩嘴轻轻咳嗽,“本王有一事不明,当日圣旨下时,为何与你所说并无差别”
颜疏雨咯噔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连她自己都一知半解,如何解释
玄天权看她左右为难,神情有些松动,僵持了一会,只好败下阵,挥手意兴阑珊说道:“实在不想说,就不说吧,不必勉强。”
玄天权嘶哑的声音拉回颜疏雨飘远的思绪,她淡淡一笑,答道:“妾只是在想王爷怎么这会儿才想起来询问”
玄天权瞥了一眼南处溪,不紧不慢解惑:“方才与处溪说话,无意间谈起。”
哦当真无意间说起颜疏雨瞟了一眼南处溪,南处溪立即避开她的目光,假装看风景。
颜疏雨心里不禁一阵冷笑,什么无意间,分明就是故意的。
不过说通透了也好,省得像一根刺扎在心里。
“妾得以嫁给王爷,全因皇上赐婚。”颜疏雨说了这一句,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