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疏雨看穿他的心思,招呼青梧开门,青梧应了一声,打开门,风雪呼呼地吹进来,慕青山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问颜疏雨:“您打算如何”
颜疏雨淡淡地笑,“自有分寸。”
慕青山不知该如何回答,却忍不住关心,踌躇着迟迟不肯走,青梧怕风雪吹进屋里,默默关了房门。
“她说,最后要将你做成人彘,郎中说,王妃曾派甘棠向她打听,人彘可以活几天。”
颜疏雨明白慕青山说的“她”指的是纪楚楚,气得够呛,人彘好狠。
纪楚楚,难道你敢认为我三番五次忍让,是不敢反抗如此得寸进尺,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白止!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青枫推慕青山出门,主子尚在病榻,怎么能说如此刺激的话,不能偷偷地说给自己听吗
慕青山眼里闪过愧疚,转头就要走,沉沉说道:“我这就去禀报王爷。”
“没用的,”颜疏雨叫住慕青山,声音嘶哑,“王妃能说出那样的话,想必那位女郎中已经被灭口,死无对证,口说无凭,王爷那么宠王妃,她梨花带雨一哭,王爷还会信吗他就是个智障。”
慕青山:“智障何意”
“傻子。”
“……”
“您为何帮我”颜疏雨直勾勾地盯着慕青山的眼睛,企图从他冷酷的眼神里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慕青山似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颜疏雨这么一问,他忽然愣住了,好半晌才答道:“在下并非全是为了您,也有证自己清白的意图,不想为了虚妄的人背负罪名。”
颜疏雨目送慕青山离开,低着头若有所思。
第二天早上,慕青山放假,外出吃茶,碰见京城名门郁家的管家,对方上前攀谈,闲聊之际,偶然听对方说起女郎中死在家中,闹得人心惶惶。
慕青山生疑,细细一问,正是被王妃纪楚楚拉拢的那位,令他疑惑的是,王妃何来外人帮忙
念头刚起,他蓦然想起王妃的身份,苦笑了一下,身为战神纪战北的妹妹,怎么会在外面一点势力都没有,就算身边有个会武的侍女也不出奇。
真正孤身奋战的,只有颜氏。
嗯……不对,慕青山想起白止,她还有一只凶得像狗的猫……如果它也算的话。
青枫很快带回来消息,说与颜疏雨听的时候,小脸气得通红,“主子,王妃也太欺负人了,您都这么忍让了,她怎么……”
说到这里,仿佛吃进一口风,青枫低头兀自掉泪,说不出话来。
颜疏雨早有预料,并没有在意,反过来安慰她:“你啊,甭哭哭啼啼的,若是外人,嫌你烦哩。“
青枫胡乱抹去泪水,“可奴婢记得您说过,爱哭的姑娘有人疼。”
“我这么说过吗”颜疏雨笑了一下,“这么说来,可能我得孤独终老。”
“呸呸呸,主子惯会胡言乱语,您哪里会甚么孤独终老,您还有奴婢与青梧呢。”
青枫说完后,转念一想,又说道:“何况还有王爷,就算不喜欢您,也不会丢下不管。”
颜疏雨见到青枫的眼神充满诚恳,不由得哈哈一笑,何况还有王爷将来的风雨交加,全是他带来的。
青枫皱眉,主子笑什么她说得哪里不对吗
“这天底下的男人,都喜欢娇滴滴的女孩子,像我这种哭起来没有梨花带雨,估计没人喜欢了。”颜疏雨似苦笑,似自嘲,脸庞划过一丝忧虑,着实让人心疼。
然而还不等青枫上前安慰,一直安安静静趴在主子不远处的白止倏地站起来,慢悠悠走到主子跟前,歪头看她。
颜疏雨伸手轻轻揪了一下它的耳朵,“小白止,你是来安慰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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