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够了吗”
青枫蓦然不敢出声,语调戛然而止,她低着头,委屈得缩成鹌鹑样,明明自己占理,可慕青山一凛然,她就不敢出声了。
慕青山重重地哼了一声,负手而立,凛然说道:“她是京城最出名的女郎中,我费尽口舌,才把她请来,对什么药方一概不知。”
“当真”
“骗你有何好处”
青枫哑然,不多时转回长情轩,提着裙摆急匆匆跑进主房,颜疏雨已准备睡觉,听到声音,赶紧睁开眼睛,白止转了个身,依偎被窝里,睡得香甜。
青枫推开门,脱口而出:“主子,慕青山说不是他,污他清白,看起来很生气,已经亲自去找女郎中说理,不多时应该会有消息。”
颜疏雨紧绷的弦稍微松懈,还好,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复杂,但愿慕青山……真的不是纪楚楚的人,否则一切都会变得很麻烦。
“主子莫忧心,侍卫长是不是王妃的走狗,明儿自有分晓。”青枫正色说道。
颜疏雨点头,也罢,只要明儿纪楚楚没有小动作,就可以证明慕青山没有与她勾结,虽不可招揽,起码不是敌人。
颜疏雨困意袭来,连连哈欠,青枫咽下想说的话,恭敬道了个万福,告退。
夜里起风,树影摇曳,簌簌作响,长情轩陡然出现一个人影,飞檐走壁落在主房前,此时夜色如墨,凉如水,颜疏雨睡得正香甜。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她揉揉惺忪睡眼,只见一个魁梧的身影向她逼来,吓得虎躯一震,白止立刻从被窝里钻出来,不由分说直接上爪子,慕青山吃痛地叫了一声,颜疏雨认出他的声音,唤了一声白止。
青梧青枫听到主子叫喊声,破门闯进来,点燃了蜡烛,才发现是慕青山,捂着脖子痛得扭曲。
青枫搜出金疮药递给他,慕青山哭笑不得,拿起塞住瓷瓶的红布,抹了一层敷在脖子上,说好了给颜氏,没想到最后还是自己用。
白止站在床边,守着颜疏雨,依旧虎视眈眈地瞪着慕青山,慕青山认不出它就是当初那只猫,扭头问颜疏雨:“你养了一只白狐”
白止喵地叫了一声,慕青山看见它的眼睛,惊觉它是当初的猫,连连后退两步,“我当初也是不得已,你别挠了。”
颜疏雨心疼白止的气势如虹,它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不能动怒,然后伸手摸摸白止的后背,白止立即乖巧地钻进被窝。
颜疏雨面向慕青山切入正题,“打听清楚了”
“嗯,”慕青山闷闷答应,过了良久,才开口,“是甘棠以王妃的名义勒令她这么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颜疏雨怔怔地,她长这么大,头一次遇到她不死就不罢休的敌对,她甚至不明白纪楚楚为什么这么恨她,是自己曾经做过什么,还是因为恨一个人,可以毫无理由
青梧担忧不已,暗自戳了戳被窝里的白止,白止不知所云,喵地叫了一声,颜疏雨收回飘远的思绪,抬眸问道:“大人有无打听原因”
慕青山犹豫着该不该告诉她,病人不该动怒,可是……唉,小命重要,颜疏雨看到慕青山踌躇不决,心里已明白大概,能让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成这样,定然不是小事。
“大人请说,妾绝不迁怒。”
话音落下,颜疏雨看到慕青山剑眉一挑,忽然明白,苦笑不已,她确实不能拿他怎么样,就算勃然大怒也奈何不了他,他不会害怕。
慕青山看穿她惆怅的心思,却没有多说,而是另起话锋,“您有个弟弟在东宫伴读,对么”
颜疏雨点头一刹,看见慕青山脸庞闪过一丝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