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陆娴照与高祥约为婚姻,意缔结两姓之好,若非陆娴照私奔,现在早已是高家妇。
谁又会想到,带着她私奔的男人,让她奋不顾身的意中人,未能守住尾生之约,反而要变心另娶。
而这欲要另娶之人,是差点成了她的小姑子的人,她原来未婚夫婿的嫡亲妹妹高明珠。
正如孙夫人所说,她曾经一屑不顾的东西被她抛弃在前,现在这些东西也终究离她而去,夺走她的一切。
陆娴照错了吗大约是错了的,她出身于钟鸣鼎食之家,锦衣玉食,富贵权势,唾手可得,未答父母,未全恩义,另父母羞于见人,让家族蒙羞,未嫁之女蒙尘,所以昌平侯府怨她,恨她很是正常。
霍晚亭深深的明白着这一点儿,但于私情而言,她佩服陆娴照,也愿她觅得良缘,不辜负了自己一腔情义,她视礼教、富贵、权势于无物,但现下礼教、富贵、权势就如同三座大山,死死的压着她,要她的命。
这此迎客的门童还是那个文招,一看见宜珠瞬间眼前一亮,宜珠已经知道了陆娴照的事情,对于文家人越发的厌恶鄙夷,再一看见这文招,满脸谄媚猥琐的模样,几欲做呕,若非这是在别人的府上,她恐怕早就上去抠了这在她身上到处打转的人眼珠子了,遂冷冷的递上了拜帖道:“我家夫人得知贵府夫人身体抱恙,特来探望!”
文招望着宜珠吐气如兰的模样,早已色魂授受,三婚没了七魄,哪里听得见她在说什么,只是胡乱的打开烫金帖子看了一眼,瞬间回了魂儿,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清醒了大半,又望了望停在门口的马车,连忙揣着拜帖跑了进去,然后又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满脸赔笑道:“夫人请随我来!”
霍晚亭下了马车,踏进了文宅之中。
文宅是三进三出的格局,对于霍晚亭来说,不过几步路的事情,没什么可看的,也没有心情去打量什么布局。
没想到文府的人并未将她引入陆娴照的屋中,反而引进了正厅,霍晚亭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主位上的昌平侯夫人和陪坐在一旁惴惴不安的文老太太。
是的,哪怕文鸿远的母亲也才不过四十多岁,但是看起来干巴巴的,像个老太太一般。
昌平侯夫人一看见她一改面对文夫人的疾言厉色,神色微缓:“你是来探望阿娴的吧,只是她服了药,这会已经睡下了,恐怕让你白跑一趟了!”
“原来夫人同我一样,都是来探望娴照的,既然夫人探过了,不知娴照病情如何,可有所好转”霍晚亭忽略了她拒不让自己见陆娴照的话,连声问了起来。
她毕竟是真心实意的关心着陆娴照的,昌平侯夫人道没有责怪她的失礼之处,盛衡固然位高权重,但是昌平侯的底蕴比起盛衡这种无根浮萍来说,没什么好害怕的,何况昌平侯夫人还身具一品诰命,霍晚亭还是晚辈,看在盛衡的面子上给霍晚亭面子,但只是面子情而已。
“娴照已经没什么大碍,你不必担心!”
“听夫人这般说,我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夫人您是娴照的母亲,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