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皇是人类的敌人,没道理因为敌人的话,却去怀疑与自己一同出生入死的朋友。
“说起来,那天隔得有些远,我没看清,驮着你们的,是念狩”暮图见他半天没有说话,再度开口。
雁行云看着他,点头承认:“是。那是云门念狩。”
“从前我只在书里看见过念狩的介绍,没想到真的存在……云门哪个云门”暮图从一脸羡慕变成一脸震惊。
雁行云:“就是你想到的那个云门。”
暮图从震惊转为好奇:“既然找到云门念狩,可是查出云门消失的真相了”
雁行云见他表情不似作伪,也不想骗他,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只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暮图听完,脸上是五味杂陈的表情:“这个真相……实在让人觉得太过儿戏,难以接受。”
雁行云淡淡道:“这世间有许多事,就是如此儿戏。”
敲门声响起,顾念急忙过去开门,是会长。
泊夜寒跟她笑着点了点头就算打了招呼,背着手走了进来。
多日不见,他的背似乎更驼了。
看见雁行云已醒,他伸出右手,一个水球悬浮在他的掌心,正是“沧海一粟”。
雁行云伸手接过:“谢谢会长。”
泊夜寒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这件事算你功过相抵,可有疑议”
雁行云一惊,会长显然已经知道他曾送了元晶给鲛人,他点点头,讷讷道:“谢谢会长。”
泊夜寒转身去看望暮图,背对着他的时候,声音却飘进他的耳中:“从今以后,元晶自用无妨,送与他人必须事先知会奈若何。”
雁行云默不作声。
会长这样说,很显然知道了云山之事,沧海一粟是他带回来的,只怕藏书楼的秘密他也知道了,却不知自己的身份,有没有被他察觉。
应该不会吧……毕竟是那么诡异的经历,换了旁人,他就算承认自己是云门遗孤,只怕人家也会觉得他在说笑。
那天之后,泊夜寒再未出现,因为百川枯竭带来的严重后果,他还需加派人手进行处理,对于雁行云,他相信老友的选择,虽然他已不在这个世上。
雁行云和暮图足足修养了一个月之久,才被允许出院。
出院那天,符与鹤开着出租把他们送到协会大楼下面,递过来两把钥匙,上面刻着房间号。
“这段时间辛苦了,你们的东西已经搬过来了。”开着出租的符家家主笑眯眯的说。
“谢谢符先生。”雁行云接过钥匙,礼貌道谢。
三人进去与符婆婆打了招呼,就上楼回宿舍了,符婆婆的态度似乎也好了很多。
毕竟,不是任何人都有勇气,将自己的生命放置在其他人的安危之后。
这样的人,应该得到尊重。
宿舍收拾得整齐干净,窗台上放着绿植,其中一间屋子里还配备了厨房,电器应有尽有。
雁行云一看,自己和顾念的行李已经放在带着厨房的那间宿舍,暮图的在隔壁。
这样的安排让他想起了一件事——他和顾念说好要去领结婚证的,却发生了那么多事,一直没顾得上。
顾念看见行李,很自然的打开,开始收拾,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仿佛在盘算什么。
晚上,她做了一大桌子菜,去隔壁叫上暮图,一起庆祝两人出院。
三人坐定,顾念举起杯子,正要说话,有人敲门。
雁行云去开门,发现门外站着十几个人,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符与鹤站在最前,笑着说:“这是琼城分会年轻一代的除念师代表,来祝贺并感谢你们二人勇斗鲛人军队”。
随即他又吸了吸鼻子,笑道:“好地道的椰子炖鸡,看来我们有口福了。”
雁行云急忙请他们进屋,顾念和暮图也站起身来。
十几个人,一下就把屋子里塞得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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