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天晚上,汤山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梦。梦里的情节没有连续性,也没什么逻辑可言,全都零乱不堪,而且后来大多想不起来。
但汤山清楚地记得,所有混乱的情节里,都出现过一盘棋,似乎还有一把剑。这让汤山后来很困惑,梦里出现一盘棋似乎还说得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
可是,为什么还有一把剑
那把剑从哪儿来的又预示着什么呢汤山在现实生活里,各类杀猪刀见过不少,可是从来没见过什么剑。况且还是一把古色古香的长剑。
汤山后来之所以对这把剑记得相当清楚,是因为那晚的最后一场梦境,就是他被那柄长剑穿胸而过。
于是汤山吓得大叫一声。他就这么醒了。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汤山醒来后,感觉额头上有一只手掌,胸前还摁着另外一只手掌。他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又发现自己的双眼与另外两只眼睛之间,相距只有一厘米。
他将脑袋后撤了十厘米左右,才看清眼前摆着一张光滑而美丽的小脸。那是方塘。
方塘用袖子替他擦去额角的汗珠,关切地问:
“你病啦怎么出了一身的汗”
汤山喘息稍定,双手胡乱在脸上揩了几把,答道:
“没病,做噩梦了。”
方塘拍拍自己的胸口:
“你吓死我了。忽然叫得这么大声,又从床上蹦起老高。”
汤山艰难地笑了一下:
“你也吓死我了。深更半夜像个幽灵一样坐在我床沿。”
方塘手掌又伸过来盖在他额头,睁大眼睛,惊声叫道:
“你没发烧吧脑袋糊成这样还深更半夜现在都快晌午了。”
汤山朝窗外一看,外面尽管没有太阳,但隔着厚厚的蓝窗帘,确实能看到天已大亮。他又撇了一眼枕头边的手机,时间已过九点半。
他这才反应过来,这一整晚睡得太死,梦又太多,以致失去了时间概念。他甚至想不起来,昨晚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怎么入睡的。
汤山不承认脑袋烧坏了,讪笑一下,给自己的糊涂找理由:
“我总觉得,你像个女神一样,从深更半夜到现在,一直守在我床沿。”
方塘嗤笑一声:
“我刚进来不久。哼,你是不是梦到哪个女孩子了”
汤山并没梦到女孩子,因此反驳就显得理直气壮:
“瞎说,梦见女孩子应该很温柔才对。你什么时候见我对你大喊大叫了”
方塘满脸狐疑:
“鬼才信你。一定是有哪个女孩子在梦里离你而去,所以你伤心欲绝。”
汤山坐到床沿,开始油嘴滑舌:
“现在这个世上,能让我伤心欲绝的,非你莫属了。”
说罢,他看了一眼敞开的门,惊道:
“我昨晚回来连门都没关幸亏进来的是你,要是个坏蛋,我岂不是被劫财又劫色”
他说这话,倒并非无因。那天从赌场上带回来的几万块钱,全都放在床下的破包里。出租屋鱼龙混杂,回家忘了关门,确实是个很坏的习惯。
方塘又嗤笑一声:
“你哪来的财和色搞得那么坚贞,还把门闩得紧紧的,要不是我还惦记着你这个坏蛋,你就是叫破喉咙,恐怕都没人搭理你。”
这回轮到汤山满脸狐疑:
“门闩得紧紧的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方塘盯着汤山的双眼看了很久,忽然冷笑:
“这么敏感,是不是这屋里真有什么鬼鬼祟祟的事情瞒着我你不会深更半夜又领回来一个漂亮女孩子吧我得瞧瞧。”
说罢站起身便在各个角落里找了起来。一边找一边说:
“我敲了半天门,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我应该早点拿备用钥匙开门看看,说不定能看到什么惊天秘密。”
汤山想起来,房子是她家的,每间屋子肯定都有备用钥匙。但对别的租客而言,用备用钥匙随便开门,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一定会引起别人的反感乃至愤怒的。
不过这也说明,方塘并没把他当外人,若不是关心他,也不至于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