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贵的奇花。
丁如海匆匆闪进,将一样东西丢给莛荟,“小顽婆,快穿上,利落些!”
莛荟如梦初醒,低头看去,那是一件轻薄短衫,宁夫人道:“天蝉甲,防身用的,他们早已令我穿上了。”
莛荟转头问:“丁三哥,霄哥哥穿了吗他受伤失了武功,他穿才最要紧!”
冯雨堂之前就让邝南霄穿天蝉甲,可邝南霄知道自己命不久长,天蝉甲留给别人才值,一口回绝。
丁如海皱起眉头,“废话那么多!叫你穿你就穿!”
莛荟一声不吭,抓起天蝉甲冲上甲板,七江会和角弓营的人纷纷拦阻,“夫人,快到青龙寨了,外头危险!”
莛荟才不顾,拳打脚踢,谁也不敢真的碰伤了她,只得放她一路奔向船头。
她看见邝南霄伤痛之下依然俊挺的背影,眼中泪水糊成一片,心中高喊:“霄哥哥不会死!不会!不会!”
林雪崚、邝南霄和冯雨堂听到骚乱,全都回过头,此刻铁角车船离半空桥只剩不到一里,蓄势待发。
邝南霄见莛荟出来生事,他脾气再好,声色也变得严厉,“小荟,乱跑什么,赶快回去!”
莛荟充耳不闻,径直冲过来,一头扑在他身上,嘴里狠狠念叨了一句:“不会!”
肩头起伏,退开半步,拿着天蝉甲,“霄哥哥,你把这个穿上,否则我不走!”
邝南霄见过她撒娇耍赖,痛哭流涕,却没见过她这样不容异议的坚决。
车船飞进,众目睽睽,片刻也不容耽误,邝南霄只得抄过天蝉甲套上身。
丁如海一把揪住莛荟,将她拉下船头,“你再这样,当心我点你的穴,堵你的嘴!”
距半空桥还有半里,邝南霄双眉一沉,“冯坛主,桥上的人以逸待劳,咱们先乱他们的阵脚。”
冯雨堂身高臂长,壮如铁塔,他展肩搭箭,手中弓长六尺,弓身由牛角、木胎、牛筋、溶铜、桦皮几十种材料经上百道工序打制,射程百丈,弦上涂有防潮蜡脂,他手上套着打糙的牛皮护指,以免打滑。
仰身张步,弯弓一开,山绷水紧,有撼天之势。
一箭射出,擦风破雨,向半空桥呼啸而去。
江粼月瞥见雨线翻旋,一道笔直电快的黑影飞速袭来,利劲扑面,喝声“小心!”
只听轰然石裂,一声惨叫,桥上防垒崩塌了一片,一个角木部小卒躺在乱石之下,胸口插着一枝乌黑的铁箭,尺寸足是普通羽箭的两倍。
江粼月心中痛怒,如此骇人射程,绝顶猛力,除了羿射坛主冯雨堂的撼天弓,还会是什么
从防垒缺口向外看去,第二枝箭飞射而至,哗啦啦声响,结实的石筑防垒如遭砲击,又倒了一片。
江粼月咬牙伸手,“拿硬弩来!”
青龙寨的硬弩射程不及撼天弓的三分之二,可若不还击,这桥上防垒便如齑粉。
第三箭破空而来,快如厉电,喷溅的雨珠显露了它的轨迹。
江粼月立在缺口处,身前无防无拦,抬起硬弩,手扣悬刀,弩上铁矢疾射而出。
铁矢不及撼天弓的铁箭沉重快速,可力道精准巧妙,两箭在空中相击,暴开一丛雨花,各自偏向斜坠,落入河中。
冯雨堂瞠目,“好小子!”
变换角度,又射两箭,都被江粼月用硬弩阻截。
铁角车船进入普通弓弩的射程,天地间如响号令,桥上、船上万箭齐发,往来穿梭,比暴雨还要酷烈。
角弓营强弓猛劲,半空桥防垒又被射塌几处,中箭者混着石块从桥上飞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