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这里凄魂泣血,因此这段绝壁被称为“血屏风”,血屏风的拦腰栈道连接左右隧洞,好似一条门闩,名为“锁屏道”,是整个乾水栈道的险中极险。
白虎寨的奎宿使者探路先行,带着奎木部小心翼翼走过宽不过三五步的锁屏道,钻出北端隧洞,由暗及亮,眼前一刺。
奎宿使者手遮凉棚,洞口的白光当中徐徐走近一人。
来者身板粗壮,浓眉豹眼,头戴暗金幞头,身穿云锦黑衫,腰间系一条虎筋圆绦,腰下一柄四尺长刀,刀未出鞘,可湛蓝的刀光已经掩藏不住,莹莹生威。
奎宿使者听说过这把蓝光宝刀,打个冷战,迎上前去,“雷右使,我们和太白宫远日无冤,近日无仇,虽然隔着汉水彼此看不过眼,可以邝南霄之尊,犯不上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吧”
太白宫地处秦岭,遇上太白宫的人没什么奇怪,可太白右使在锁屏道从天而降,就不是什么好兆了。
雷钧背手不动,“邝宫主奉劝两位寨首,放了易夫人。”
奎宿使者悄悄打量,见拦路的只有雷钧一人,暗想他再厉害,也不是整个奎木部的对手。
心中有了底气,执刀一挥,“神鹰教杀掳劫掠,随心所欲,几时轮到别人指手画脚雷右使,我敬邝宫主几分,请你袖手让路,莫坏了邻里和气。”
话音刚落,白光当中飞来一团东西,奎宿使者闪身一跃,仍是没能躲开,被那团东西打中右颊,隧洞当中顿时散出一股甜蜜的香气。
奎木部众人连退三步,捂口掩鼻,以防有毒。
奎宿使者向颊上一揩,借光一看,发现那是女子所用的香粉,哪里有毒
洞外有人笑道:“雷右使,你们太白宫就是脾气太好,对强匪还这么客气!”
另有一人笑得更欢:“货郎倌儿,你这粉饼儿里头,是不是和了茉莉油涂得这位使者大人香香白白,象个风流俊俏的小娘子。”
洞外一阵哄笑,衍帮帮众彻夜赶至乾水,堵住锁屏道北端出口,刚才发话的两人是衍帮帮主王珩和紫阁主人徐敦。
王珩没带他的小箱小屉,只扛了一根货郎扁担,怀中还剩几样零散小物,这包香粉一出手,虽然解气,却散去了十个铜钱,有点心疼。
奎宿使者受此轻辱,并未发怒,低低呼哨一声,奎木部在隧洞当中队阵一结,摆出前攻后继的虎爪之形,最前排五把利刃一字排开,在半明半暗的洞口晃着森然冷光,山风吹过,洞中呜呜作响。
雷钧豹眼一凝,在这么险的暗处结阵如此之快,可见操练纯熟,自己的湛罄刀感受到威肃的杀气,发出嗡的一声轻响,蓝光明盛,跃跃欲出。
徐敦上前一步,踏至雷钧身前,胖胖的身影将洞口的亮光挡去大半,真纳闷这栈道怎么承得住他的份量。
易夫人有难,衢园责任在前,没有让太白宫先出手的道理。
徐敦对着正中奎宿使者呵呵憨笑,“香喷喷的小娘子,看样子是只厉害的母老虎,让我来给你修修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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