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彼此之间都贴上了标签了。这些新换上的官员,都被认为是太孙的人。
“告诫下面……不要觉得是谁的人,就能如何如何。只要作奸犯科,那咱们就没什么情分可讲的。我希望,下次我收到你们的呈报,是民生有了多大的改善,而不是告诉我说,谁谁谁又被绑了。”
鲁安民躬身应是,他也是没想到朝廷会承认他们这些官员承认的这么利索。
但太孙的话却暗示了他两点:第一,他们这些人肯定会被朝廷紧盯的。若是不洁身自好,叫人抓住了小辫子,人家是不会手下留情的。第二,有事可以随时去信给太孙,太孙不会置之不理的。
第一点,是叫自己放手大胆的干。第二,太孙是想说,他这个太孙不是泥菩萨,有事他说得上话,不会看着他们这些人任由人欺负的。
有这两点,他还怕什么。
面上沉稳,但心里却已经澎湃了起来。
蹉跎数年之后,他有预感,他的仕途,从此刻起,才算是真的起步了。
太孙要走了,溪园里原本那些账房先生一类的人,领了银子之后,有好些都被挑去做了典吏文书,四爷也从中挑选了一些人,给他们多发了一份路费,给了凭证,叫他们安顿好家小,或者直接带着家小,上京城去。
有些事,哪怕是他,想避着人干,都得有自己的班底。
这些人就是不错的选择。
说实话,林雨桐自己,如今都不完全是得了自由。想跟四爷说点私密的话,都非常困难。身边跟着明凡就罢了,暗处还有一个风影。
这些人可都是太子给的人。要是一切正常还罢了,要是身边突然多了什么东西,少了什么东西,或者平白无故的甩掉这个影卫,林雨桐不敢想接下来会面临什么。
谁叫这世上之前出现了一个顾头不顾腚的蠢货呢!
来的时候能偷摸着,走的时候不能了。
临走的前一天,张贴告示:所有被‘土匪’绑走的官员都获救了,但同时,太孙将带他们回京城——问罪!
于是,这一天,金陵沿街两道,跪的密密匝匝的都是百姓。
伏牛先生把马车的帘子悄悄的掀开一条缝隙,看着外面的场景,叹了一声:“这就是人心所向了。林家的气数……未尽……”
船是官船,不是石万斗准备的船能比的。
三层的船体,金碧辉煌,船头杏黄色的龙旗招展。
从京城出来的时候,正是暑热的时候。可这返回京城,却是越往北走,越是凉爽。
林平康下来跟林雨桐一块吃饭,就问:“能赶在中秋前进京吗”
“怎么”林雨桐问他:“很着急啊回去急什么,一路慢慢走着,看看景也不错。以后再想出来,只怕不那么容易了。”
林平康忙道:“急倒是不急……就是怕母妃惦记。”
“儿行千里母担忧……”林雨桐剥了橘子递过去:“蜜桔刚下来,我叫人准备了两船,三叔带些回宫,给娘娘和小姑姑……”
这是示好了。
林平康只得接着:“那就谢了。”
“谢什么,一家人嘛。”林雨桐就道:“我还买了不少南货给母妃和永安,顺便也帮着三叔采买了。”
这么贴心
林平康都气的没脾气了,“那就不谢了。三叔记下你的情了。”
“您啊,别恨我就行。”林雨桐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江南这事,没有三叔的配合,是不会这么顺利的……”
我配合什么了
我不是一直被你圈着吗
还配合呢
谢谢不用!不用往我脸上贴金。
林平康连连摆手:“我一路舟车,到了金陵就水土不服,多亏了佟太医医术高明,没给你帮上忙,反倒是添了不少乱。所以啊,千万别说功劳的话……”
功劳不想占,吃挂落也别连累我。
这一去京城,到底父皇是个啥意思,谁知道呢
他怕这位太孙再说出什么来,抓了两橘子就走:“……不行,还是有些晕船,我回房间去了。”
直接就上了二楼。
林雨桐笑了笑,扬声道:“那可得谢谢佟太医吧